第244章 蕭靳林,你對我失望吧(1 / 1)

她推他一下,男人眼神發紅,怔茫地抬頭。

施潤眼睛裏水霧迷蒙,黑黑的,看著那般嬌柔軟弱,她低聲說:“你先起來。”

蕭雪政瞧著她,重重地呼吸,起來了。

他甚至還想告訴她,這次回A市,見過姆媽,他對著墳墓哭了,求姆媽原諒,他終究不過是個平凡男人,前半生過的不像話,過得痛苦不堪,後半生他盼一個家庭,妻子美眷,兒女膝下,想把這個做過很多次的夢變成現實。

蕭雪政,沉默中起身。

突然軟下去,也冷下去。

施潤在汗濕的床單裏支起身子,情潮未褪,她的臉粉暈很紅,疑惑地看著他。

他沒穿衣服,背對著她也看不見他的正臉,隔了半分鍾,他轉身,笑笑的模樣俯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

他去落地窗那邊抽煙了。

一根煙的時間,施潤等在床上,他取了浴袍穿上,臉色和五官似乎無異,撿起地上她的衣服,力道很大,施潤不敢掙紮地由他給自己穿上。

穿好了,他拽她下來。

“蕭雪政……”

她光腳,他也光腳,可是她仰頭得很費力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室內昏暗,他的眼神是一片什麼情景?

施潤隻覺得深沉空冷得像極了冰窖,她什麼也看不清。

施潤明白今天本來可以很美妙的事被她搞砸了,但她就是故意的,有目的有預謀,從花房裏開始,她就在想著順他的意,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就是想得到她一次。

後來在臥室,他說了許多,施潤便有些後悔,但又想,再內斂深沉的男人,在床上也能把你甜死,這些話裏幾句是真的?

所以她後來堅定了,把這場你情我願變成一場交易,一方麵惡心他,如果他冷臉之後還繼續,那這也注定是一次不愉快,她可以順理成章躲他更遠。另一種可能,就是倨傲如他,像現在這樣放開了她。

施潤的心裏,拒絕沉淪,拒絕一次一次不清不楚被他蠱惑,和他親密,這種拒絕,要靠痛苦的自省和克製。

她做到了,特別狠,徹底傷了他的自尊。

蕭雪政把她推進電梯,盯著她,男人的眉宇冷漠起來竟是可怕,他笑著扯嘴,電梯門關上之前低沉著嗓音悠緩地說:“真當我多稀罕你?還是你以為一個男人四年能不碰女人?把你哄上那張床的話,我對別的女人也說過,所以,你以為你是誰,和我談交易?滾!”

電梯門一點一點合上。

施潤眼圈泛紅地看著他轉身,背影冰寒徹骨,還有什麼?

一股說不出去的孤寂,傷痕,藏得很深。

施潤再也看不見了,她低頭長長地嗬一口氣,對著電梯壁快速整理衣服。

絲綢襯衫的荷葉領被他撕破了一點點,施潤拎著那片衣領,站得筆直,不斷吸氣吐氣,控製著嗓子裏的顫音。

她的手附上額頭,動作有些機械。

電梯終於抵達酒店一樓,她急急忙忙地用袖子擦了兩下眼角,疾步走出去。

酒店大堂,候客區走過來幾道身影,蕭靳林西裝革履走在最前,正在和一位老板說著什麼。

他看見了斜對麵步伐匆匆的女人。

施潤也看見了他。

他朝她定格地看了會兒,施潤明白了,停下腳步,走到沙發那邊等他。

幾分鍾後,他身邊沒了人,施潤從沙發上站起。

蕭靳林的視線掃過她的臉,她的身上,她的衣服,都很正常,但她眼角發紅。

他走過去,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扭頭看了眼她剛才出來的電梯那邊,皺眉道:“你下班太晚了。”

施潤沒說話,由他拉著,出酒店,上他的車,他送她回家。

二十五層總統套房,一室黑暗。

管家敲門,門沒關,推開門有點被這清冷的空氣嚇住,窗邊有火星明明滅滅。

管家道:“蕭先生,您讓我安排司機送的那位小姐,剛才上了一位男士的車,已經走了。”

沉沉清冷,長久沒有回答。

那映在落地窗上尊貴修長的男客人身影,他手執香煙,沉鑄不動。

管家頓了頓,揣摩不著,便說詳細些:“您致電給客房部,我接到電話立刻下至一層大廳安排司機,可還沒來得及和那位小姐溝通,她便和看似相熟的一位男士走了,蕭先生,我……”

蕭雪政揚了下手。

管家如釋重負,雙手合上門出去。

佇立窗前的男人,拉開厚重的法式窗簾,二十五層是個很好的角度,遠處的海,霓虹照得波光旖旎,是這美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