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政靠著椅背,男人挺拔的身軀放鬆且慵懶,空間足夠,他一雙長腿還是舒展不開,隨意地打開著,特別男人不羈的樣子。
掌心裏女人的手真軟,他用了點力度後,她就更軟了。
車行一路,車窗開了一點,和煦微涼的風吹進來,兩人糾纏的手心沒有汗,溫度卻燙的施潤漸漸力不從心。
她扭頭看他,他的側臉剛毅,模樣何其正經,偶爾和在兒童椅上反過來的小冰淇淋說兩句,可女兒看不見的真皮座椅上,爸爸卻在欺負媽媽的小手,攥緊了一個一個欺負她從不留指甲的圓潤指頭,修長帶著薄繭的指腹,無數次以輕輕撩人的力度劃過施潤的掌心。
癢得不行,施潤受不了,偏偏掙不出來。
她咬著唇的內壁,臉蛋嬌紅不堪,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他給弄的。
還得在女兒麵前沒事樣地笑。
車過了關口,繞道後靠馬路左邊行駛,回到自己居住了四年的城市,施潤心情難言的好。
慢慢地,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睡著了。
蕭雪政低頭,黑眸深邃溫暖,望著女人烏黑乖巧伏在他胸口的樣子,臉蛋生的雪白,一點黑眼圈就很明顯。
二十多天照顧他,太太辛苦了。
一個多小時後,車在幽靜的山腰處停下。
張姐一個一個往下抱孩子。
蕭雪政沒動,等了一會兒不見她醒,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腦袋挪了挪,自己先下車,脫了黑色西裝外套隨手擱在前座椅背,稍擰了一下眉頭,往車裏俯下高大的身軀,一條長腿彎在車座上,伸臂估著手臂能使出來的勁兒,要把老婆抱下車。
施潤不重,但蕭雪政右臂尚不能承受力道,有些吃力。
許是男人的喘.息吵醒了施潤,睜開迷糊的大眼睛,看見自己打橫貼在他寬闊的懷裏正要被他抱下車。
施潤唔了一聲,有些吃驚地訓他:“幹什麼呀你這是!”
她著急地跳下他的懷,歪在車裏鎖著細眉摸他的胳膊:“在發抖了都,抱不動我逞什麼能?”
蕭雪政本就尷尬,這會兒臉色鐵青,老男人的麵子沒地方放,甩上車門走了。
施潤下去,小尾巴一樣跟在男人身後,查看他那條胳膊,又服軟地說好話:“不是說你抱不動嘛,現在咱不傷著呢麼,以前你一條胳膊就能把我撂起來抵在牆上,你這麼厲害。”
這話老男人愛聽,微緩和了氣色,默不作聲瞧她一眼。
施潤見總算不是青銅臉了,小手主動往他掌心裏塞。
他強勢的一把攥住,攥緊了擠壓她的五根手指,漫不經心低語:“我厲不厲害從你嗚嗚直哭著叫的程度看不出來?你等今晚的。”
施潤低著腦袋,身體和心尖一麻一麻的。
進了別墅,兩人牽著手站在客廳,將近一個多月沒住,目光看著一處一物都有些恍然。
卻很溫暖。
他轉個身,單臂繞過她的小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畔低語:“回來了,太太。”
施潤閉上眼,踮腳親了親他的脖子,感慨地說:“可不是,離開去香港時我沒想到去這麼久,發生那麼多事,感謝上天,還給我一個在康複很完整的你。”
他笑,高興的笑時多半也內斂穩重,微微勾起薄唇,從不見他暢快大笑的時候。
動情地捧著太太的臉,親吻她的額頭,連著她香香的頭發一塊兒用薄唇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