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呢?”接過了她的書,在翻。
“還行。”
“同學關係怎麼樣?”
“還行。”
他抬眼睨她,順手把書扔在她腿上,阿雅拾起,聽見開門的聲音。
他西服筆挺,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冷酷成熟,走向了那個在奔潰邊緣的少年。
阿雅手指發顫地恩上車窗。
劉光明在後視鏡裏看著她閉住眼睛的。
“何小姐,簡少爺會被送出國的,這是簡霆雲先生的意思,城哥當然也同意。”
究竟是誰的意思呢?阿雅唇齒蒼白,又想,對簡軒儀來說是好事吧,出國,遠離她這個禍災,前途大好,盼他冷靜,正心。
劉光明又說,“何小姐,還是跟著城哥好好過。”
阿雅仰頭,微微一笑。
笑得劉光明也說不下去。
直到席城上車,阿雅沒側過視線朝窗外看一眼,男人低頭點煙,懶懶的掃過阿雅快要把座椅墊抓壞的小手。
他撈了過來,執在掌心,盯著她通紅的手指看,煙霧吐出,他要笑不笑,“走了,真的一眼不看?”
阿雅回頭看他。
他笑出聲,夾著香煙的手指扣住她後腦勺就狠狠吻住,可聲音卻沒有笑意,吩咐劉光明:“就近找個酒店。”
城哥沒吩咐升起隔板,劉光明就沒敢摁鍵,專心目視前方開車,哪裏敢往後視鏡瞄半眼?
隻聽見女孩子可憐又有些引人的嚶聲,被欺負的快要哭了。
這丫頭是個能忍的,城哥那也是胡作非為。
劉光明趕緊地超車。
車停,重量消失,阿雅扣鈕扣,手指哆嗦幾下也扣不好。
車窗響了兩下,他單手插袋站在車門邊,襯衫西褲,斯文敗類。
阿雅望了眼身後的豪華酒店,抵觸也害怕:“席先生,能不能不在這裏?”
“那在哪,車裏搞?”
他的笑聲很低,聽起來溫和,阿雅卻馬上下車。
酒店大堂,劉光明遞過的房卡他接過了,他腿那麼長,走的再快點阿雅得跑,進了電梯,萬籟俱靜,空氣如冰封。
她知道他有情緒,可她也不是塊木頭,人是有感情的,她撕碎了這張臉麵對簡軒儀,心裏的痛卻到底在手指上泄露了。
她已經盡力,卑躬屈膝,噤若寒蟬,不惹他雷點。
他還是這麼大的氣,到底在氣什麼?
房間打開,阿雅就在他的掌心裏被推進了屋,背上的書包被他摘了扔在不知道哪裏。
砸下是聲音那麼大,阿雅怎麼不怕?
他覆上來,蠻橫的信手就扯她的群擺,阿雅根本緩不過來,已經被他一路推著,邊走邊進港。
“這半個月沒有魔頭的日子安生,恩?還豐了點兒……”他一字不提簡軒儀,與她說盡混賬話。
從傍晚到淩晨,來來回回,反反複複,他把氣往她身上撒。
陷入最後的暈眩時依稀聽見他氣急敗壞:“誰是你男人?就知道暈,給點水再暈,老母……”
醒來時行凶的自然沒了蹤影,大娘候在套房的外廳,還有那個女醫生。
阿雅知道下不去床了,吃了低燒藥意識不清,惦記著今天的課,但是有什麼辦法,能上大學已經是萬幸。
在席城的眼裏,她這個大學算什麼,上著玩,她又是什麼,床上用品,隨時隨用。
阿雅沒有任何反駁意見地躺了兩天,下地時腳還合不攏,硬撐著去學校的,果然同學們眼裏,她又更孤僻古怪了一些。
她笑笑,今後這樣的無故曠課少不了。
上午連著兩節大課,中午放學,班長叫住了阿雅:“前天有客座講師的新開課,第一堂你就缺席了,你的書沒人幫你領,陳老師讓我通知你,去他的辦公室取。”
阿雅應著,問了下這堂新開的課表,說是周五還有一節。
那不著急。
她下午下課後才慢吞吞地問路,找到了這個客座講師的辦公室,不在行政辦公區,在圖書館的三層一個房間。
客座講師,待遇不怎麼好。
阿雅琢摸著,順便去二層借了幾本書,才上樓。
辦公室門關著,但是有燈,阿雅敲門三聲,裏麵的聲音很年輕:“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