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經理趕緊地過來扶住,“何小姐,快快,我送您去醫院。”
阿雅配合地被扶著走出去,耐下性子,路上才裝作不經意地說:“經理,很抱歉,我是來找我同學的,他在你這裏打工,給你添麻煩了嗎?我剛才看見你打電話,是通知了誰?”
“左龍堂主,唉,這事兒也瞞不過去,何小姐您是城哥的人,你在場子裏被客人刁難挨打,城哥恐怕在來的路上了。”
阿雅這才安心地躺到急診室的病床上,咬牙,仍由醫生給額頭上的傷口消毒。
可是等來等去,急診室的門口也沒來人,傷口都處理好了,阿雅和關小淩隨同經理出來醫院。
“喂,怎麼還不見人?”
阿雅輕輕牽住關小淩的手,臉上也掛不住:“受傷了,別撞了。”
“我看,你在那位眼裏估計也不頂事兒,都打出血了,他也沒來看一眼,如傳言那般勾冷血無情,你計劃失敗!”
關小淩搖搖頭,扼腕歎息:“我還想說借此機會能見見真身呢,這不才配合你演一場戲,都泡湯了。”
阿雅不到南牆不死心,找了個借口回到夜總會。
得知的消息卻讓她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席城來是來了,在她往醫院去的這段時間裏,來了夜總會,過了眼賬目喝了杯茶,順便帶走了那三個男客人。
沒問她傷情,車也沒往醫院那個方向打一下轉。
如關小淩所言,來酒吧起衝突讓自己受傷,從而引他現身的計劃,慘敗。
距離夜總會一個街區的某幢公寓18層,白牆的毛坯房內,噩慘的叫聲接連嚎過數十聲,再無動靜。
空氣中的血腥味太重,阿威皺了皺眉,與左龍對視,均不敢上前一步。
月光透下的黑暗裏,男人深戾的獸氣伴隨著優雅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發沉。
長腿從倒地的頭顱上移開,阿威端過來一盆水,他緩慢清洗雙手,瞧著水裏暈開的紅色,懶散地開腔:“來根煙。”
左龍點燃了遞過去,潮濕的手指夾住香煙,他走到窗邊,月灑下來,身形修拔如竹,奈何霸戾之氣太重。
阿威和左龍把三個命去大半的人抬到外麵。
“阿龍……”阿威擰住眉頭,“這不正常,城哥從來不動這樣的手。”
那小豆芽又沒缺斤短兩,為女人動手,是很忌諱的。
左龍沒講話,但也皺了眉,城哥幾時幹過這種掉檔次的事兒?從不是沒理智的人,今晚押了這三個人過來,不讓他和阿威動一下,他一聲不吭親自來,這意味了些什麼?
左龍心裏煩憂,走進去時,窗邊傳來冷冷的聲音:“打個電話問問,滾回山腰了沒有。”
左龍立刻打電話,電話裏說的內容,席城也都聽見了。
阿威抬頭,作戲謔地問:“城哥不回山腰看看,指不定在哭呢。”
哭?
他眯眼撚了煙,麵無表情舔動薄唇。小毛丫頭,初出茅驢,都不夠他看的。不過,該死的,就算是笨拙如此的勾 引,他不也心癢了麼。
頂著額頭上的大包回到小洋樓,阿雅頹廢,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也低估了他的冷漠。
今晚上這事做的,她捂著臉都不好意思回頭想。
以瓜賣瓜,那人根本沒搭理,管你是被扇暈了還是被磕死了?
她的境況實在也慘,在他諸多女人裏,可能是最不得他憐憫的一個,總共才幾回照麵?哪次不是他冷著臉敗興離開?
有些悲哀。
從未想過有一日,竟淪落到要開始爭寵,要開始想方設法引來他一星半點的注意力。
翌日上課,額頭的傷口顯眼,阿雅撇下幾縷劉海遮擋。
正好也是陳向學的課,上課期間,陳向學往阿雅這邊的方向掃了兩眼。
下課後,阿雅捧著‘修改過的課題報告’等在教室後門口,同樣掛彩的關小淩也拿了報告。
陳向學走來:“兩位同學都不錯,按時修改了,走吧,去辦公室。”
阿雅沒什麼要交代的,昨天晚上的‘行動’挺丟臉的,溜了一下關小淩:“陳老師,這次的報告一定不會雷同了,我有點急事,就不去辦公室了,關小淩同學你幫我代為轉交一下。”
“誒?喂……”關小淩手裏多了一摞紙張,再看那弱不禁風的丫頭,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