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低頭與她眼對眼,那麼好的心情,精致的眼尾都染了笑意,逗他的小姑娘:“等下司機來接你了,還不趕緊地揣在懷裏捂住,藏嚴實了?”
阿雅心知他是嘲笑她昨天藏藏躲躲。
紅透的小臉,憋著小嘴,雙手卷起紙袋,果真著急地往外套裏麵塞,一會兒就像懷孕的小媳婦一樣鼓起了肚子。
他笑得不行,一個男人的唇生的那麼好看,兩邊上翹,真正笑起來時的風華,阿雅看愣住。
他單手插袋,站直了,來摸她軟軟的頭,“守好你的小東西,城哥挑的款式時尚,叫司機看了去你今生無臉做人。”
壞痞子,阿雅的臉滾滾的紅……
上了車,風吹來了冷靜,阿雅才有腦袋去想問題,讓司機接她回家,他是去幹什麼了?
原以為他會直接載她回家的。
會不會是他手機上的公事?
車到山腰,阿雅緊緊密密地護著他買的那些不成體統的衣物,成功避過了大娘,上樓回房。
環觀臥室,她臉紅紅地拎著紙袋,手指微微發熱隻不敢低頭去看紙袋裏究竟是什麼款式。
地方找來找去,最後塞到了床下麵的暗櫃裏。
叫他自己找去吧!
洗了澡,她打開書桌的台燈,坐進椅子裏,桌麵上有攤開的大學教材,但看了會兒,不太能專心。
手機就放在一邊,阿雅拿過來,本想跟陳向學-聯係,他們那邊應該有專門的人注意著席城的動向,阿雅想知道他隨後去處理什麼事了,也想和陳想說說說她這邊的狀態。
但她心警,抬頭四處看了看,最終放下了手機。
沒忘記昨晚上去獵區的事兒,難保這房子裏安裝了監控器呢,別冒險,明天上課再說。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阿雅覺得臥室的窗戶開了,因為風吹了進來,她正在做夢,猛然間驚醒。
落地窗開了,從露台隱隱暗暗的進來一個人。
“喝!”阿雅驚聲低喝著翻起來。
身子被壓住,重量下來,有人捂住她的口鼻,阿雅聞到來的氣息,漸漸細了聲音。
“嚇著了?”他嗓音沉啞,身上煙酒味重。
床頭的燈啪嗒打開。
阿雅瞧清楚了男人擰著的眉眼,撿回呼吸,轉為氣惱。
席城把她一摟。
阿雅鑽入他氣息厚重的懷裏,驚怕未消,下意識緊緊抱住他的腰。
他用拇指用力推她的眉心,寂靜片刻,兩人呼吸相聞,“好點沒有?”
“席先生你真嚇人。”阿雅心裏有怨。
沒料到男人的臉龐黑了下來。
他站起,脫下皮夾克隨意地扔在旁邊的沙發裏,斜來一眼,“你不是喜歡張國榮?”
是啊,可是這跟他大半夜不走正門,爬窗上來有關係?
明顯不高興了,把她拎起來,“給我放洗澡水。”
阿雅認命,套上睡裙,迷瞪瞪地去臥室。
洗了澡出來,這人又嫌她的床小,命令著她抱枕頭去他的臥室。
真是……
阿雅柔柔軟軟,反正你捏圓了搓扁了,她不做聲就是。
二樓的走廊,他一個燈一個燈的按開,阿雅瞟了眼黑漆漆的樓下,忍不住問了句:“席先生,大娘沒給開門嗎你得爬窗?”
他橫她一眼。
進了臥室,熄了燈,阿雅枕在他結實的胳膊上,他才犀利的質問:“你看過的張國榮的電影裏,難道沒有男主角半夜爬窗進女主角臥室,睡美人的橋段?”
阿雅:“……”
心說這人的內心到底住著多幼稚的一頭小怪獸啊?
三十幾歲的男人眼裏的浪漫,阿雅實在沒思維欣賞。
唯一的猜測,他做這事做的這麼嫻熟,上世紀八十年代純情的香港電影正流行,十來歲的他,肯定沒少爬過女孩子家的窗戶。
不過,現在這一招過時了,席先生……
兩人呼吸綿密。
阿雅睡了一覺被吵醒的,此時難以再培養睡意,更沒枕過男人的胳膊,和枕頭還是很大區別的,硬啜啜的,所以頸椎不太舒服,難免動幾下調整位置。
她的頭發好香,絲絲入他鼻息。
這幾下幾下的,他就有點暴躁了,鎖住她的腰,嗓音發沉:“蠕來動去的,欠了?”
阿雅不動了,不做聲。
過了一會兒,他也轉了個身,手臂霸道抱過她,頭賴她的頸子裏,緩緩呼吸:“僵什麼,當我沒飽厭啊,不動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