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又癢了是吧。”
席嘉舒捂著小屁股,後退一步,蒙澈澈的大眼睛俯低,對著shirly挑了挑風情的小眉毛。
shirly是個傻丫頭,立刻的卷著毛茸茸的尾巴,就卷上男人的西褲腿了。
他皮鞋都沒換,又尖又硬的皮鞋頭一拐,shirly哀嚎一聲,慘兮兮地甩出老遠,身上的毛直接把剛才一串鞋印擦了個幹淨。
席嘉舒:“……你,你打我的狗狗!”
他揉著眉起身,瞧那小屁孩一眼,眉梢眼角,清澈眼仁,怎麼看怎麼礙眼,忽而一扯薄唇,“打你的狗怎麼了,昨晚還打了你媽一晚上的針。”
後半句很輕,多半是意猶未盡地呢喃,又或是麵對縮小版的報複。
席嘉舒沒聽清,那人已經踩著皮鞋上樓,背影不羈,後頸的短發剪得十分淩厲正經,正邪衝突,也不知道到底是股子什麼氣質,總之壞透。
席嘉舒抱著阿嫂肥嘟嘟的大腿,“阿嫂,我爹地剛才講什麼,我就和shirly對了個眼就沒聽清……”
阿嫂把小家夥抱到沙發上,給他扣好小襯衫的紐扣,老臉微熱:“小少爺,長大了可別像席先生這麼的……這麼的……”
又形容不出詞來。
小家夥歪著腦袋:“打……針,是這個嗎?”
“……”阿嫂捂住這張純真小嘴,“哎喲,罪過了。”
“阿嫂,我剛才看見爹地的脖子上,就是那根很漂亮的骨頭上,好像破了皮了。爹地太不讓人省心了,總是打打殺殺的,唉,讓人操碎了心!”
阿嫂:“……”
家裏,各種頻道各自播放……
因為今天沒有撲克臉盯著,席嘉舒的早餐耍了個滑頭,借口媽咪不告而別,導致他傷心過度,並沒心情喝牛奶。
阿嫂也是看席先生不在,主仆各自行個方便,睜隻眼閉隻眼。
末了還是摸摸小家夥的頭,“瞧你爹地,一米九!小少爺,你將來可別是個小矮子。”
“媽咪也有一米六呢,中和起來我最少一米八!”
“小小年紀,這算數好。”
他捧著小臉,語重心長:“爹地是個學渣,我不能再是個渣啊。”
“……”這話在理,在理。
吃了早餐,眼看八點,小家夥背著書包,鑰匙串在書包的小袋子裏叮咚作響,還有薩摩耶項圈上的鈴鐺,滿屋子清脆的聲音。
“篤篤篤——爹地,爹地!”
他敲門,還要模仿門的聲音,“篤篤篤——爹地,我要上學了,你換好衣服沒有?”
樓下座機響,阿嫂接起,聽見那把略顯陰沉的聲音,立刻掛斷,上樓拽住把門當做鼓敲的小家夥:“小少爺,席先生說了,他累,今天司機送你上學呢。”
“累?”席嘉舒表示不解,轉個身小拳頭又咚咚敲門,“爹地,你怎麼累了呢?昨晚上幹什麼去了呢?”
“小少爺!”阿嫂窘急,“別問了,司機吳爺爺送你是一樣的嘛。”
“可是不對啊,爹地平時精神特別好。”
阿嫂咳一聲:“總有例外嘛。”
“爹地是不是受傷了?”小家夥雖然不喜歡老爸的臭脾氣,可相依為命四年,也還是關心的。
“別問了別問了,再敲門席先生發火啦。”
“不行,萬一爹地死了,我年紀還這麼小,繼承不了這麼大一個家業啊……”聯想一旦展開,憂國憂民,咚咚地重敲:“爹地爹地,你沒事吧?我們相親相愛,你別有傷瞞著我……”
撲通——
枕頭摔到門上的聲音。
小小的人,小小的一條狗,外加一個胖胖女傭,嚇得一哆嗦。
瞬間寂靜。
可這也隻有三秒。
席嘉舒想,有力氣砸枕頭,證明無大礙。
他小手趴上門,踮著腿,大眼睛眨動清靈:“爹地,要不我今天再請假一天,好好照顧你哦……”
房門開了。
小西褲的背帶被一根修長的手指一勾,整個小身子往空中懸起,阿嫂瞧那人青銅的一張臉,忙上前,“席先生,吵到你了,對不住,我馬上哄小少爺走。”
來不及了,席嘉舒被倒掛起來,啪啪啪,整個屋子就聽見三下,然後門啪地關上。
席嘉舒沒扛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