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先去了趟學校。
班主任態度很淡漠,“三天前他就不在學校了,我本來不管他,可他今天居然回來把班裏的三個男生叫走了!他自己混ok啊,但他帶壞別的孩子,家長找麻煩的是我啊,梓銘姐姐!”
“sorry,老師……”
“你不用多講,我隻要其他三個孩子!”
阿雅毫無辦法,手裏的手機重複撥打,永遠隻有一種聲音,接不通的狀態。
她去班上挨個的問,才找到一個孩子,原來也跟梓銘走得近,但臨近聯考這孩子懂事,退出了那個圈子。
一再追問下,才給了幾個梓銘常去的地方。
記下地址,查找地圖,來回的的士穿梭在這座城市裏。
阿雅心裏又氣又擔心。
前麵幾個都沒找到,最後一個地址,阿雅到地方才發現,竟然是上次同學聚會的會所對麵那家酒吧。
時間下午,酒吧也開著,昏昏暗暗的沒多少人。
阿雅走進去,走廊越往裏麵,越安靜,她回頭看了看,一個侍應生都沒有,很是奇怪。
包間的門一扇一扇地打開,但都沒人。
直到最後一個,阿雅將要推開門,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侍應生,喊住她:“小姐!你找誰?”
阿雅覺得他跑過來的速度太快,太奇怪,她心下一思量,就去撞開門。
“小姐!”
阿雅尋到牆壁的上的開關。
“喂!”侍應生在後麵扯她。
但她已經看到了沙發裏斜躺著的人,男女都有,年紀最大不過二十。
她視線一掠,就看到了穿黑衣黑褲板鞋的熟悉麵孔。
“梓銘。”阿雅盡量放緩語氣,“你起來。”
張梓銘眯起眼睛,突然亮起的燈太刺眼,他神情似乎有些迷茫,笑起來:“狗嗎?讓你滾還貼過來。”
阿雅忍著脾氣,走過去,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有什麼火你回家衝我發。”
“滾!”
“你不走我請警察來抬你。”
張梓銘厲著俊美的臉孔,沒說話。
但旁邊幾個孩子卻都變了神色,他們好像喝醉了,桌上也的確擺著酒瓶,玩得很瘋,女孩子的衣衫也不太整潔。
阿雅不意多看,低聲又道:“想好了沒有?”
身子突然地被少年大力一掄,阿雅不妨,倒在了玻璃桌上麵。
酒瓶稀稀落落到處滾著。
“神經病啊你!”張梓銘再踹了一腳玻璃桌。
幾個孩子愣愣地看著,門口的侍應生也不敢走過來。
阿雅的背脊厲厲地痛,好不容易扶著桌沿起來,纖細的手臂蘊著力氣就給了他一巴掌,她的嗓音還是溫溫定定的,“跟我走。”
張梓銘揪住她的衣領就把她反身甩到了沙發上,阿雅倒著,他的長腿就那樣跨上來,壓著她的腿,俯身下來,“你他媽是我姐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個替我爹生了私生子的姐姐?何阿雅,你不也才二十幾歲,你管教我,席家男人不服管,你他媽管教我!”
他的頭低得太下了,阿雅錯開臉,他還往上欺,完全不似平時的模樣。
平時就是光火,也不會這樣,他的胸腔一震一震的,手好冰。
阿雅雙手死力一推,竟然推開了,他就那樣到在玻璃桌上麵,阿雅被嚇住,大家也都被嚇住,幾個孩子站起來想走。
阿雅覺得不對勁,沒在梓銘身上聞到很重的酒味,但他的樣子像醉得死死的。
他起不來。
阿雅抵住他的臉,去看他的眼睛,好紅。
探他額頭,卻不是發燒了,他發抖得很厲害。
阿雅扯住旁邊拔腿想跑的女孩子,“怎麼回事?你們幹什麼了?”
“歐巴桑放開我!”
同樣的,沒用什麼力氣,那個女孩子反應很遲鈍,阿雅眼觀,心下一寸一寸沉得厲害,“你們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