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環顧了一下四周,便向店內走去,內殿中,李淵正在飲宴,一張桌案上,李淵與另一年輕人正在對飲。
那年輕人見李二陛下走進來,神色之間有些慌亂,手一抖,杯中的酒水便灑落在桌子上一大半。
李二陛下見李淵與這年輕人對飲,笑了笑:“六弟何時回的長安?怎麼回來也不跟朕打聲招呼。”
坐在李淵對麵的人,便是李世民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淵的第六個兒子,趙王李元景。
李元景連忙放下酒杯起身行禮:“臣弟見過皇兄、皇嫂。”
“自家人,在父皇這邊,就無須這些繁文縟節了。”李二上前將李元景扶起:“六弟何時到的長安?”李二複問道。
藩王自正月之後回封地,沒有天子詔書,是不能隨意返回長安的,李元景這次回長安,李二陛下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而現在,李元景更是在含元殿跟李淵坐在了一起。
“是朕想念元景,所以才派人將他召回,怎麼,這點事朕都做不了主了嗎?”李淵陰沉著臉,看也不看李世民。
看到李淵的表情,本來心情還算不錯的李二,情緒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開口說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不要打擾朕跟元景了,這些日子難得清淨,朕好不容易才見一麵自己的兒子。”李淵冷聲說道,卻是把心中對李二的不滿表現了出來,含元殿再奢靡,對於李淵,隻不過是個豪華的監獄,一個困守住他的金絲籠。
聽聞此言,李二心中的怒氣猶如波浪滔天,他李元景是你的兒子,李世民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李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呼了出來,平了平心中的不忿,淡然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兒臣就不打擾父皇與六弟敘舊了。”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一旁的長孫皇後向李元景頷首示意之後,對著李淵福了福身子,說道:“父皇,那兒媳也先退下了。”
對於長孫皇後,李淵還是很有好感的,自從住進這含元殿之後,長孫皇後除卻病重不能下床之外,每日都有來這邊給他請安,四時八節的也會專門差人來給他送東西。
麵對著長孫皇後,李淵的麵色緩和了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嗯,退下吧。”
“父皇,你這麼對待二哥,想必會惹惱他吧。”李元景重新落座,看向李淵。
這時候的李淵看上去身材有些瘦弱,隻不過那犀利如鷹隼的眼眸卻是令李元景不敢直視。
“即便如此,那又怎樣,他還能殺了朕不成,看看他登基的三年裏麵,整個大唐一片烏煙瘴氣,今天這兒旱災,明天哪兒澇災,九州蝗災,老天都在懲罰他,懲罰他這個逼供篡位,弑兄殺弟的罪人!”李淵越說越激動,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擲:“朕恨呐!”
“父皇息怒。”李元景連忙勸解:“父皇不是一直在籠絡朝中舊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