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武將各自看向四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都是在官場上浸yin多年的老油子,自然是察覺今天的氣氛非同尋常,四下觀望之後,原本打算請奏一些事情的大臣很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兵部左侍郎孫愛卿。”李二陛下的聲音驀然見傳入孫耀庭的耳中,孫耀庭心裏咯噔一下,但仍舊是強裝著淡定出列。
“臣在。”
“朕聽說昨晚上你府上遭了賊,今天早上金吾衛營來稟報朕,昨天夜裏,你府上的人鬧得長安雞飛狗跳,孫愛卿可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李二陛下的語氣不鹹不淡,讓孫耀庭猜不出他話中的意思,但即便如此,孫耀庭的心裏依舊是七上八下,心裏也將自己府上那些個蠢材罵了一遍,這不是添亂嗎。
“回陛下,微臣府上昨日夜間確實來了幾個小毛賊,也沒丟什麼重要東西,府上的下人太過小題大做了,微臣定會回去好生懲戒。”孫耀庭也隻能拱手解釋,希望李二陛下趕緊結束這話題。
“可是朕收到的消息,孫愛卿府上丟的東西,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啊,孫愛卿可知道東城有個叫做周六的貨郎?”李二陛下從禦案上拿起一本奏折,打開粗略的翻看了一下。
這句話落在孫耀庭的耳中猶如平地驚雷,哢嚓一聲就劈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說不出話來。不僅僅是孫耀庭,朝堂之上還有幾個與貨郎周六有往來的大臣,背後都出了一身冷汗。
貨郎周六雖然說在這群人中見不是個什麼重要的人物,但是卻是各個府上與李元景來往的一條重要的紐帶,也是一個重要的傳遞消息的途徑,知道的東西也不少,現在陛下提起周六,那一定是周六已經出了事,極可能是落在了誰的手裏,萬一周六供出什麼,這些人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孫愛卿,為何不語啊,朕今天早上接到一份折子,是關於孫愛卿的,還有一份署名為貨郎周六的供狀,也是提到了孫愛卿。”李二陛下放下折子,拿起一份供狀。
那份奏折還有那張供狀都是玄世璟差府上的人一大早送進宮來的,今天玄世璟依舊沒有來上朝,而是帶著侯府一大幫子人去莊子上郊遊去了,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懶得摻和,有了確切的證據,這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也沒必要跑到朝堂上去盯著,淪為眾矢之的。
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保持沉默一些為好,麵的樹大招風,李二陛下接到他的折子卻不見他的人,自然會明白他心中所想,所以不會提這個折子的來源就是玄世璟。
孫耀庭的額頭已經隱隱冒出汗水,卻不知如何作答。
“陛下......臣......微臣......”孫耀庭咽了口口水,想起在太極殿台階下李淳風說的那句話:渠已成,水已到,如何解?
孫耀庭心下一橫,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事到如今,有什麼罪名,倒不如全攬在自己身上,由自己一力承擔,保全其餘的人,說不定念在這個情分上,自己的家人還能夠得到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