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堆的父親錢多與玄世璟的父母相熟,錢堆也是王氏打小兒看著長大的,不免將錢堆當成自家孩子,王氏尤記得當年玄明德救下錢多,錢堆還尚在繈褓之中,錢堆的母親餓死在了亂世之中,當時錢堆已經餓的皮包骨頭,還是王氏尋了莊子裏的奶娘,奶水就著米糊,這才將錢堆養活,心中對錢堆也甚是憐愛。
“多謝夫人關心,隻是錢堆身上的擔子,錢堆還能擔得住,侯府家大業大,不可疏忽啊,現在咱們商會加上晉陽基金,明麵上風光無比,背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心懷叵測之人在盯著咱呢。”錢堆笑道:“咱可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是啊,以往侯府吃穿用度緊迫的時候,總想著多賺些錢來補貼用度,現在家大業大了,卻還要擔心遭人算計。”王氏歎息道:“眼看也到了元日了,錢堆是打算在長安過,還是回二賢莊陪你父親?這臘八節的時候,你也沒回去陪你父親一同極點一番宗祀,唉......”
“夫人無須歎息,說來也是慚愧,家父說我錢家的宗祀早就在戰火之中被毀了去,此事說來也是我與父親的一大心病,打算等過了元日空出幾天,就回二賢莊,重新將錢家宗祀一事辦妥。”錢堆說道。
“也就是說,今年過年,錢堆你就不回二賢莊了?”王氏說道:“也有好幾年你沒老錢在一起過年了,要不今年派人將老錢接到長安吧,正好也聚一聚,熱鬧一番,至於二賢莊那邊,讓你老錢安排妥當便是。”
“娘說的是極,錢堆,今晚上回去你便寫信給錢叔吧,讓他一起來長安城,大過年的,也熱鬧熱鬧。”玄世璟附和道。
錢堆點了點頭:“那如此,我便寫信問一問家父。”
隋末戰亂,中原大地十室九空,不知多少大戶人家像錢多家裏一樣,宗祀崩摧,日後錢來和錢堆就算是重建錢家的宗祀,上數能供奉的,也不過僅有三四代罷了,若是還有族譜,那便另當別論了。
“說起來,我也有一陣子沒聽說過玄明道他夫婦倆的消息了。”玄世璟看向王氏問道。
“他們已經搬出侯府了,在長安城裏買了一棟宅院,孫耀庭被發配的第二天,他們便急匆匆的搬出了侯府,哼,若說他們二人與孫耀庭沒有關係,反正為娘是不信的。”王氏沒好氣的說道。
“嗯,搬出去也好,我看咱們府裏的下人們,也不怎麼待見他們,倒是也去了一塊心病,他們兩口子與咱們侯府離心離德的,萬一日後有點事兒,不背後捅刀子,算是咱們平日裏積德行善得來的善果了。”玄世璟笑道。
“不過小的倒是觀玄清公子,為人方正純良,不似他父母一般。”錢堆說道。
“清兒那孩子難得在他們兩口子的教導下還能保持如此純良的心性,璟兒啊,畢竟你父親當年受玄家恩惠,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為娘還是懂得的。”王氏說道。
“娘親的意思是?”玄世璟不解的看向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