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某出身不好,但是也曾有嚴父慈母堂前教誨......”常樂歎息:“我弟弟比我小七歲,我們兄弟兩個,父母早王,作為兄長的我,一邊要將他養大,一邊還要作為他的榜樣,怎麼敢去做那些不守禮法的事。”
看常樂這年紀,說是父母早亡,恐怕也是死於多年前的災難吧......兵災、旱災、蝗災......上蒼不仁,總是給予這大地上的百姓一些沉痛的打擊,諸如自家侯爺,含著金湯匙出生,卻也沒有享受過一天父親的諄諄教誨.....或是幼年之時承歡母親膝下......
高峻拍了拍常樂的肩膀:“一會兒出去雇輛馬車,帶著你弟弟,去道政坊安家吧。”
“啊~~~!”
三人說話間,屋子裏傳來以少年的慘叫聲,聽到這個聲音,常樂站不住了,往屋子裏跑去。
石虎和高峻相視一眼,也跟在了後麵。
三人剛進了客廳,便聽到了孫應的聲音:“都不要進來,高峻兄弟,勞煩你出去跑一趟,買些烈酒回來,一定要快!”
“知道了。”高峻應了一聲,看向石虎,說道:“這邊就交給你照看了。”
“嗯,你放心去吧。”石虎說道。
“石虎兄弟,你也別閑著,趕緊燒一盆熱水,常樂,你出去為你弟弟買些幹淨的衣裳。”孫應接著吩咐。
石虎聽到孫應的話,見常樂正要往外走,趕緊拉住他,從自己的腰中翻出一吊銅錢,塞到了常樂手中:“借給你的,記得還我。”
常樂看著石虎,俊朗的臉上一雙星目之中,泛出點點淚光,吸了吸鼻子,抱拳說道:“一定,石兄,大恩不言謝!”
“趕緊去吧。”石虎揮了揮手將人攆走。
或許,高峻和石虎,在常樂的身上,都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幸運的是,他們卻是比常樂要幸運的多。
石虎走到那簡簡單單搭起的棚子下麵,將木製的鍋蓋掀開,卻是發現鍋底已經有些生鏽了,木桶裏也沒了水,一整根一整根的木柴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這盆水燒的如何能快的起來!石虎無奈,迅速的提了水桶,在水井旁邊找到了麻繩,隻是那麻繩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沒人用過了,不知能不能擔起一桶水的重量。
將麻繩的一段綁在了水桶的把手上,輕輕的放入了水井中,沒敢將桶打滿,隻是提了一小桶,倒在了鍋中,將鐵鍋先刷幹淨了。
提了斧頭,石虎利索的開始劈開了柴火,平常人劈柴,一根木柴要三斧頭,但是石虎為了省時間,隻是兩斧,便將木柴劈成了大小相差無幾的柴禾。
生了火,燒了水,沒有銅盆,也隻能將就著用木桶將熱水提到房中。
房間裏,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嘴中已經被孫應塞上了布包,少年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掀到一邊,露出身上穿著的帶了大大小小的補丁的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