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瑊搖了搖頭:“羽林軍乃宮中宿衛,外臣不可比之,這宮中已有前車之鑒,何不參詳之。”
“渾大人的意思是說武德殿文學館?”
“正是,既然陛下給了玄侯開府之權,那這權,與魏王殿下手中之權便武二異,來日就算陛下問起,參詳武德殿文學館,也是有據可依。”渾瑊說道。
“渾大人說的極是,那既然如此,品級俸祿一事,就參照武德殿文學館便是,我等即刻起草奏章,德義公公來送折子的時候,說陛下對此事十分上心,要咱們盡快將其定下來,耽擱不得。”
“既如此,便有勞高大人了。”渾瑊拱手說道。
“此季輔之本分,渾大人嚴重了。”高季輔拱手回應。
兩省的其他官員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也隻能按照二人所說的定下來了,此事本就是陛下之旨意不合禮法,眾人為難也是常理,如今有了定論,想必陛下也不會反駁什麼。
高季輔回到自己的書案前,迅速寫了折子,墨跡未幹,便著人將折子遞了上去。
而這時候的李二陛下,則是在大安宮的翠華殿,初三一早,大安宮的太監就過來稟報,說太上皇李淵病重,太醫已經束手無策了。
剛剛起床的李二陛下一聽,趕緊讓人伺候洗漱,和長孫皇後一同,帶著人去了大安宮。
“父皇。”李二陛下坐在李淵的床邊,看著李淵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連續叫了好幾聲,都未得到回應。
長孫皇後帶著帶著太醫到了外殿,一雙鳳目,流轉在幾個太醫的身上。
“太上皇的病情,真的已經無力回天了嗎?”長孫皇後低聲問道。
“回皇後,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太上皇這幾年的身子時好時壞,到了年前,病情尤為嚴重,全靠珍稀藥材吊著一口氣,到了如今,就算再珍貴的藥材,恐怕也無濟於事了。”太醫拱手說道。
聞言,長孫皇後歎息一聲,挪步向內殿走去。
李二陛下一直守在李淵的床邊,看著李淵蒼白的麵色,表情也甚是凝重,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太醫在隨著長孫皇後一同進了內殿,恭恭敬敬的等候在一旁,如今太上皇這身子,這大安宮內,缺不得太醫看著。
殿內的氣氛十分凝重,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全都是李二陛下來的時候跪在哪兒的,李二陛下不發話,他們也沒敢起來。
長孫皇後環視殿內,看見了這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便揮手讓他們都起來退下,如今太上皇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這麼多人杵在這,也沒什麼用。
過了好一會兒,李淵才悠悠轉醒,看見一身明黃龍袍的兒子坐在自己的床邊,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抬起,剛剛抬起兩指高,卻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