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這事兒問小臣的話,不太好吧,現在滿朝上下都知道小臣與荊王殿下有梁子,您要是問小臣,那小臣是巴不得荊王殿下以後別再來給小臣添堵啊。”玄世璟說道。
聽到李二陛下這般問自己,玄世璟自然也就猜出,李淵臨死前肯定是對李二陛下說了什麼,這十有八九,是說了李元景的事兒,李淵這是借著自己的死,順便來保護自己的這個兒子。
“你小子倒是實誠。”李二陛下冷哼了一聲:“就你小子這機靈勁兒,肯定是猜到了些許原因,所以,莫要與朕打馬虎眼了,有什麼說什麼便是。”
“那小臣可就真說了。”玄世璟低著頭,偷偷的看了看李二陛下的臉色。
“說!”
“本來荊王殿下謀反,光是有這念頭並在長安經營這麼多年便是難逃一死了,更何況荊王殿下還在荊州藏了兵,這一點興了兵災,遭殃的便是大唐的百姓,危及的,便是大唐的社稷,所以怎麼說,荊王殿下,都是死罪一條。”玄世璟說道。
“你希望朕處死元景?”李二陛下看著玄世璟問道。
“陛下別著急啊,小臣還沒說完呢。”玄世璟說道:“這是國法,但是太上皇又在陛下麵前為荊王殿下求了情,這邊是人情,現在太上皇大行,這求情便成了遺詔,若是不遵,陛下便是不孝,所以,陛下大可將這問題拋給大臣們去想,若是您自個兒在這做了決定,等到下旨的時候,難免會被那些個禦史們病垢。”
玄世璟從國法人情兩方麵,將這問題給李二陛下說了一番,至於到最後如何決斷,自然還是要看李二陛下的,可輪不到玄世璟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朕若是不殺元景,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呢?”李二陛下問道。
“陛下,若是您留荊王殿下一命,結果無非是兩種,一是軟禁與長安,此生不得離開長安城,第二便是發配,流放三千裏,永不得回長安,按照大唐律例對於某犯罪的定罪,這兩項無論是哪一項對於荊王殿下這個首犯來說,都是輕判了。”玄世璟說道。
到了大理寺任職之後,玄世璟閑散的時候也將《武德律》和其他大唐的律法翻看了一些,所以對於律法方麵,也是有些研究的,至少對於謀反這種大罪,玄世璟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是啊,元景的罪,若是一般情況,就算是朕,也難赦免於他,但是現在,太上皇臨終之前對朕說,無論如何,要原諒元景一次,這才是讓朕為難的地方。”李二陛下歎息道。
“陛下,依小臣看來,此事就算交由朝臣們在朝堂上爭論,結果也是一樣的,因為太上皇的遺詔,荊王殿下,可保一命。”玄世璟說道。
雖然玄世璟十分想鏟除李元景這個禍害自己的罪魁或是,可是事情的發展卻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尤其是李淵的突然病重駕崩,這更為李元景的生路,多鋪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