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尚衝,其實名叫單衝,是單雄忠大哥的子嗣,當年單大哥一家被先皇斬首,唯獨這個獨子,逃過一劫,那會兒單大哥的家仆帶著衝兒躲避了好一陣子,到了武德年間的時候,我和先夫在二賢莊的時候曾經見過他一麵兒,那會兒那孩子才不過十五六歲,無論是單大哥還是單二哥,臨走的時候,都說過,不希望這孩子報仇,隻想讓著孩子一輩子好好的活下去,延續單家的香火,沒想到,這件案子竟然會是衝兒做下的。”王氏歎息一聲,心中打定要保住單家的這點兒香火,當年無論是單雄忠還是單雄信,對他們夫婦兩人,都是有大恩的,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況且,若不是單雄信當年將二賢莊交給了玄明德,現在的二賢莊的少主,不應是璟兒,而是單衝了。
“單家的孩子啊。”程咬金聽了王氏說出來的過往之後,歎息一聲:“弟妹打算如何?”
“無論如何,妾身都要保住單家的這點兒血脈,哪怕妾身親自跪在玄武門前求陛下。”王氏眼神中透出無盡的堅定,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也罷,當年你們兩口子承了單二哥的恩惠,報恩也是理所應道,我程咬金與單二哥相識一場,也曾經一同上陣殺敵,當年在瓦崗寨做土皇帝的時候,單二哥也是對俺老程頗有照顧,這事兒,咱們先別著急下定論,好好考慮周全了,現在陛下還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將來陛下一點兒風聲都聽不到,百騎司的那群狗腿子,鼻子最是靈光,就算日後陛下知道了這單衝的身份,我與叔寶進宮求陛下,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這都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了,與這孩子無關,當年這孩子一大家子人都無緣無故的死在先皇手裏,不見得陛下對此就一點兒愧疚都沒有。”
“那這件案子,要如何結案?”玄世璟問道。
“現在可找到這單衝的下落了?”程咬金看著玄世璟問道。
玄世璟搖頭:“沒有,但是十有八九還在長安或者長安附近,今兒個在醫館發現了一些異常,已經派人跟了過去,現在錦衣衛都在神侯府中待命,隻要發現單衝……”
“怎樣?將他帶回神侯府?”程咬金說道,隨後一巴掌拍在案上:“糊塗,你那神侯府,現在看似鐵桶一般,防備森嚴,但是有多少人盯著你神侯府的動靜你知道嗎?你以為你昨天鬧這麼一出,就能夠滿足長安城裏那些人的好奇心?”
“額…….”玄世璟無言以對:“不然就這樣放任他在長安城?現在不少世家因為這些官員挨揍的事兒都將人手派出去了,時間拖得越久,單衝的尾箱就越大,況且,這單衝,還很有可能受傷了。”
“受傷?怎麼回事兒?”王氏一聽說單衝受傷,便緊張了起來。
“我在醫館的時候看到一大漢,買了好多治療刀傷的藥,那大漢出了門,有意躲閃著錦衣衛,這就讓我覺得有些蹊蹺了,所以讓神侯府的人跟了過去。”玄世璟說道:“一有消息送到神侯府,就會有錦衣衛去後幅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