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衝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還能做什麼?殺了他們?”說到這裏,單衝搖了搖頭:“現在是大唐的天下,四海升平,不再是隋末烽火狼煙的時代了,他們是大唐的官員,我隻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不出手,我手底下的弟兄咽不下這口氣,我們不過是一群普通的人聚在一起謀求一條生路罷了,那些所謂的賊窩、聚眾圖謀不軌,不過是那些人強安在我們身上的罪名罷了,常州大小也是個重要的貨物中轉站,因為手底下的人得罪了有背景的商會,那商會的人就出麵買通了官府出來對付我們,我們沒有什麼背景……”
“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找二賢莊,現在的二賢莊單大哥想必你也聽到過,若是當初你們能夠回二賢莊,也不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玄世璟神色複雜的說道。
商場比官場好不到哪兒去,傾軋碾壓,沒背景的被有背景的欺負,背景小的被背景大的欺負,背景大的,被官員欺負。
並不是誰都像二賢莊當年這麼有底蘊有魄力的,二賢莊做生意剛剛起步的時候,那會兒大唐穩定下來沒多長時間,玄明德也還在,因為秦王府和道上的人,沒有人願意得罪二賢莊,關鍵還是二賢莊的商隊走的遠,在大唐得罪了人家,萬一以後商隊出了大唐在西域碰到人家,動起手來,這不是找虐嗎?二賢莊都是些江湖人士,功夫一個比一個強,隨時可以在西域做起老本行,幹沒本的買賣,西域那個地方,隻要你夠強,哪怕劃出個地兒來稱王都沒問題。
“我們單家和李唐之間的恩恩怨怨侯爺也知道,我們回二賢莊,不是拖累嘛,二賢莊是單家的心血,在玄家手裏頭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所以…….”
“你還知道二賢莊是單家的心血,你知不知道你單衝是單家唯一的血脈,十個二賢莊都比不得你一人重要!”玄世璟怒道。
單衝的這番話,讓玄世璟心中充滿了愧疚,什麼二賢莊,什麼商會,什麼錢財,單衝一出事,玄家背負著的,將是一輩子的愧疚。
躺在床上的單衝,聽到玄世璟的話,眼角留下一滴渾濁的淚水,迅速的抬起左手將那滴淚水抹去。
多少年了,自從跟在自己身邊兒的管家死了之後,自己孤身一人藏身在常州,漸漸的走到今天,沒有人如此在意過自己,如今乍一聽到玄世璟的這句話,單衝的心,一瞬間便軟了下來。
堅強的防禦總是在不經意間會因為一句關心的話語而崩潰,而獨自一人打拚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單衝,也不例外。
“如今單大哥你到了長安也好,等這件事情風頭一過,單大哥願意留在長安幫小弟,小弟掃榻歡迎,若是不喜歡長安,便回二賢莊吧,或許在二賢莊,還能見到當年的一些故人。”玄世璟歎息一聲說道:“至於常州那邊,單大哥盡管放心,該有的公道,那些人一個也不能少給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