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侯對本王的防備心還是一如既往啊,現如今本王不過是一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人人避之如蛇蠍的廢人而已,東山侯又何必如此呢?”李元景臉上帶著笑意,手中不住的磨著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從荊王殿下身上學到的,永遠不要無緣無故的小瞧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當年,又或者是不久前,若不是荊王殿下小瞧了本侯,恐怕本侯也沒有那個命,能夠泰然的坐在荊王殿下對麵吧。”
“侯爺此言,字字誅心啊,不過今日本王要見侯爺,也沒有別的事情,隻是本王有些好奇,好奇東山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李元景的確是好奇,在玄世璟出現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長安城龐大的人脈網,雄厚的財力,到了荊州封地,一路招兵買馬,貞觀初年的時候大唐四處兵災,天災人禍,周邊並不安定,李元景的打算就是等到李二陛下跟四周拚的差不多了,再舉旗造反,讓李淵重登帝位,那個時候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的,李淵的年級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複當年,就算做皇帝,又能做幾年,到時候他荊王李元景便是名正言順。
“或許是因為你太心急,對付我,多此一舉,不過,最重要的不是本侯是一個怎樣的人,而是荊王殿下你本身,不如陛下。”玄世璟說道。
李元景的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或許是的吧,你在隴西的這十餘年,是怎樣過來的?”
“荊王殿下這麼問,可是對本侯有了愧疚?”玄世璟反問道。
“不,僅僅是好奇而已,要知道,你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李元景說道:“若是普通的毒,恐怕你的食物還未被端上桌的時候,就會被尚食局的人驗出來。”
“是啊,要是那毒不這麼麻煩,我也就不必往昆侖山去尋袁守城道長了,想起當年,還真是驚險,這條命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老天爺給麵子,讓我及時的在隴西昆侖山下找到了袁守誠道長,即使是袁道長,也是用了十餘年的時間,日日不停歇,這才保住了我這條命,直到現在。”
李元景笑了笑:“那西域行商給本王的,到是好東西。”
這好東西,自然是指的那毒藥,能讓袁守誠耗費十年之久功夫才能解了的毒,加上這種毒藥的隱蔽性,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世之無雙了。
“是啊,好東西,若是荊王殿下哪天想嚐嚐,本侯可以幫忙。”
李元景放下手中磨墨的活計,抬起頭來神色十分認真的看著玄世璟:“東山侯就如此想本王死?”
“怕不是本侯想,而是王爺自己想。”玄世璟神秘一笑:“本侯還是剛才的那句話,若是殿下想要嚐嚐,本侯自不吝嗇。”
李元景與玄世璟就這般對視著,兩人都在看,想要看透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頃刻間,兩人的臉上又都同時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