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的手停留在空中沒有動彈,隻是現在父子兩人之間,卻是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父親何須如此。”王敬直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逆子!”王珪皺著眉頭看著王敬直,罵了一句:“你在外麵幹的好事。”
王敬直將停留在空中的手臂收了回來,低下頭,笑了笑:“看來爹知道了不少事情啊,怎麼,是大哥告訴爹的嗎?”
王敬直說完,從床邊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桌子上:“怕不是吧,平日裏大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呢,哦,我想起來了,前兩天,魏王殿下來咱們府上了,聽說還是父親您想見魏王殿下,這才讓大哥將魏王殿下請到府中,是父親從魏王殿下哪裏聽來的吧。”
“敬直,你為何要這麼做?”王珪艱難的轉過頭看著王敬直。
“父親,孩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王家啊。”王敬直語重心長的說道:“在這長安城,什麼最重要,人脈、聲望、錢財,缺一不可啊,常州的那些官員雖說在長安沒有什麼重要的用處,可是在常州,那就不一樣了,他們依附咱們王家,為咱們王家上供大量的錢財,這件事情不僅咱們王家有份,還有鄭家和盧家,孩兒這麼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那鄭家和盧家與咱們王家捆綁在一起,咱們又何須有什麼顧忌呢?”
“糊塗啊。”聽到王敬直的一番話,躺在床上的王珪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想他王珪一世清明,到最後,王家,估計是要毀在自己這個兒子的手中了,現在的王珪對王敬直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父親,是你糊塗了,咱們王家雖說在長安城舉足輕重,但是,在長安城,比咱們王家根深蒂固的,比比皆是,父親為官一生清廉,可是在孩兒看來,父親已經失去了向上爭奪的目標,咱們王家,不應該止步於此。”王敬直大聲的說道。
“逆子!你這是要毀了王家啊。”王珪怒極,急火攻心之下,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
“父親不要動怒,原本我是想著,借著您是魏王殿下老師的這層關係,與魏王殿下還有太子殿下交好,尤其是太子殿下那邊兒,孩兒可以盡心盡力的輔佐太子殿下,等到日後太子殿下登基,孩兒必定會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至少不會比父親您差,隻是這沒成想,半路蹦出個玄世璟!”說道玄世璟的名字,王敬直可謂是咬牙切齒。
東郊的案子,偏偏讓這玄世璟連帶著常州的事情一起牽扯了出來,原本王敬直想著,東郊的案子查可以查,至少給他一點兒時間,讓他在太子殿下麵前將這差事攬到自己身上,一來自己查探這件事情可以在太子麵前露臉邀功,二來這件事情查探出來之後,常州的那些官員,必將會對自己感激涕零,這事兒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可是偏偏就是這麼巧,讓玄世璟在東郊獵場,在太子殿下那邊兒,將這件事情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