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坐在榻上,身體後傾靠在背後的扶手上,歎息一聲:“事情涉及到長孫家,沒有確鑿的證據,陛下也不會打草驚蛇,頂多言語上敲打一番長孫無忌罷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就算要治長孫無忌的罪,也要等到回長安以後,而且,這事兒若是長孫無忌想要開脫,保全自己,不過是長孫衝被禁足幾個月而已,沒什麼損失,等到禁足一過,長孫衝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若是接下來長孫衝不出頭,咱們也就找不到什麼證據了。”秦冰月說道。
“不,既然知道了,就不怕找不到證據,就算沒有,哼,給他安一個就是了。”玄世璟冷笑。
原本玄世璟沒打算要將錦衣衛弄得這般黑暗,但是必要的時候,玄世璟也不會心軟。
隻要知道了誰在背後暗害兩府的人,就算沒有證據,錦衣衛也要“捏造”出證據來。
親眼見到的事情不能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要讓人就這般逍遙法外。
不能人家都騎到你頭上要你的命了,自己卻連點誣陷的魄力都拿不出來。
“一直有暗衛在跟著咱們,想來你的身份陛下那裏也都已經知道了,捏造證據的事兒,你小心些處理。”玄世璟囑咐道。
秦冰月點了點頭。
大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估計是薛仁貴將葉清帶了過來。
果然,葉清掀開大帳的門簾便走了進來。
“見過侯爺。”葉清見到玄世璟,微微躬身拱了拱手,隨後直起身子對著玄世璟說道:“月前聽到侯爺受重傷的消息,心中一直提心吊膽,今日見到侯爺麵色,心裏也就踏實了。”
“有勞葉大夫掛念了,坐。”玄世璟示意葉清坐在自己對麵。
秦冰月帶著薛仁貴出了帳篷,大帳當中就剩下了玄世璟和葉清兩人。
玄世璟見葉清坐下,伸出手放在書案上,看著葉清說道:“葉大夫,給本侯把把脈如何?”
葉清見此,伸手搭在了玄世璟的手腕上,心中納悶,侯爺的傷不是禦醫在診治嗎?
葉清可不覺得自己的醫術比禦醫還要強上許多。
“侯爺脈象平穩,身體已無大礙,接下來隻需要按時服用些滋補的藥物即可。”葉清診完脈說道。
“我現在如果搬出城主府,回到先鋒營營地當中住下,如何?”玄世璟問道。
城主府當中連李二陛下派前來的太監都能被長孫衝收買,玄世璟覺得,那可不是個什麼好地方,這次是他玄世璟命大,秦冰月因為自己來遼東之後杳無音信長安城那邊兩府不放心,跑到遼東城來尋自己,這才偶然發現玄世璟身邊太監的不對勁,若是沒有秦冰月,恐怕長孫衝的計謀,還真就悄無聲息的得逞了,到時候玄世璟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種湊巧的事情,玄世璟沒敢指望還有第二次,所以,現在搬出城主府住到軍營當中,是最為妥善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