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營中除了受傷的士兵之外,還有那些負責照顧同袍的人,秦冰月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之後,招手將一名士兵叫了過來。
“姑娘怎地在此?”那士兵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看到了秦冰月雙手的血汙還有躺在地上的士兵,心中了然,難不成這姑娘是位大夫不成?
“去那些金瘡藥過來,若是有酒,拿點兒酒水,不需要太多,小半碗即可。”秦冰月說道:“這人我剛給他止了血,需要用酒擦拭一番,不然傷口會化膿的。”
“是,,秦姑娘。”士兵轉身就去尋秦冰月所用的東西了。
不遠處的軍醫看到秦冰月在處理傷兵,也走了過來。
“姑娘這是?”軍醫不解的看著秦冰月,這傷兵方才他明明已經處理過了,那麼長那麼深的刀口,能不能活下來,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傷兵的傷口隻是縫合完畢,還沒有包紮,秦冰月幹脆向這位軍醫解釋一下這種傷口的處理方法,以後遇到這樣的傷,也能更好的保住傷者的性命。
秦冰月一番解釋之後,軍醫恍然大悟,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也不得不佩服。
“原來是孫思邈老神仙發現的辦法,果然十分好用。”軍醫說道。
秦冰月也不去點破,自家侯爺說過,由孫思邈的名頭去普及這件事,要比他這個侯爺管用多了,些許虛名而已,都不重要。
“軍中酒水不多,還請吩咐下去暫時不要再讓將士多喝了。”秦冰月說道。
她是一介女流,在軍營中說這話,還是軍醫的身份比較有用。
“姑娘說的是極,我這就通知下去。”那軍醫拱了拱手回應道。
軍醫離開,秦冰月繼續查看四周有沒有受眼中刀傷的士兵,提著自己的針線盒子為他們縫合傷口。
軍中酒水不多,大多也是昨天送到軍營之中的,原本這些酒肉是為了嘉獎訓練成績突出的士兵的,現在也成了優先給傷員提供的夥食了。
畢竟是傷員,總得優待些,都是為大唐出力流血的人。
過了中午,高源一人帶著三匹快馬悄悄的離開了軍營,而這個時候,高峻等人還有昨夜打仗回來的將士們,仍舊在休息,隔著軍帳都能聽到裏麵震天的鼾聲。
接下來的兩天果然猶如玄世璟所料想的那樣,吐穀渾那邊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或許他們以為,先頭部隊已經在岷州有些樂不思蜀了。
“侯爺,山腳下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了,若是風向轉過來,恐怕咱們軍營也難以幸免。”這天,高峻在玄世璟的營帳之中提起這件事兒。
“恩,也到時候了。”玄世璟笑了笑,從書案上拿出一封手書:“你兄長進了王宮,那麼,這封手書就由你,送到離著邊境最近的吐穀渾官員手中吧。”
“是。”高峻應聲道。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玄世璟現在所做的,便是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