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玄世璟搭上了自己的脈門:“的確是有些風寒,不過倒是不嚴重,讓下人煮了薑湯,今晚喝了捂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
玄世璟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今日在宮中,我與父皇聊了許久,說到了倭國,說到了莊子上的幼子蒙學,也說到了薛延陀的戰事,相談甚歡,所以一個不注意,酒就喝的多了些,現在父皇對於長安城的佛門與道家爭相開法會與道場還津津樂道呢,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背後的血雨腥風啊。”
“錦衣衛的辦事速度很快,想必過兩日就能夠摸透長安一些佛寺背後的東西了,到時候借由太子哥哥的手呈交給父皇,父皇定然會想辦法的。”晉陽說道。
“但願如此啊。”玄世璟感慨。
“對了,夫君所說的,莊子上幼童蒙學一事,又是什麼說法?”晉陽問道。
“這個啊......”玄世璟將對李二陛下說的那些話告知給晉陽。
“夫君是想在莊子上辦學?”
玄世璟點頭:“嗯,隻是個學堂而已,供莊子上到了年紀的孩子們讀書,也不會像工學院那般,折騰的聲勢浩大,所以陛下說,東山縣是給我的封地,讓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隻要不去禍害老百姓,隨我。”
“那這麼說來,父皇就是同意了。”
“是啊,這不娘子關的人即將全都遷到東山縣,房子也得蓋,人手咱也有,既然府中庫房裏的銀錢放著生鏽,倒不如為莊子上的百姓半點兒事兒,也是積德。”玄世璟說道。
“夫君想去做就做吧,隻是建造學堂簡單,招收生員也不是難事,這教書的先生,總該有吧?夫君可有了人選?”晉陽問道。
“這還沒想好,兕子可有什麼推薦的?”玄世璟問道。
“夫君可記得當初在宮中弘文館之時的先生?”晉陽問道。
“如今的太子太傅高士廉高大人。”玄世璟:“高大人現在在朝中身居要職,而咱們莊子上不過是辦個小學堂罷了,要請這麼大一尊神?”
“夫君有所不知,高大人年事已高,且身子骨也是不如以往,兩年前就上表請求致仕,不過父皇沒有答應,隻是免了尚書右仆射之職,讓他以開府儀同三司的身份代行中書門下職務,後來做了太子太傅,算是讓高大人輕鬆一些,隻是這兩年以來,高大人勞心勞力,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雖說父皇也是心疼,但是也不舍得放開這麼一位肱骨之臣,兕子覺得,與其讓高大人累死朝堂,還不如放了高大人,來莊子上修養,順帶著教教書也不錯,高大人可是位不錯的先生呢,早年在弘文館的時候,兕子也跟著高大人讀過書,所以深有體會。”晉陽說道。
“如此也好,這樣的話,明日我便親自去高大人府上拜會,高大人沒有做官的心思,想來這事兒也不難,也是給了他一個離開朝堂的機會。”玄世璟說笑道:“隻是這樣以來,倒是挖了父皇的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