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玄世璟派了馬車,將孫思邈送回長安。
“夫君這下可放心了?”侯府大門口,玄世璟和晉陽還有秦冰月一同送走了孫思邈,晉陽看身邊兒的玄世璟一直望著馬車離開,不由得出言問道。
“嗯,放心了。”玄世璟笑了笑:“無論怎樣,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啊。”
“是啊,想想當初,長樂姐姐雖然身子弱,但也是正常過日子,嫁人,生孩子,誰又能想到去年年底一下子就病倒了,這一病,就再也沒能起來。”
“世事變化無常啊。”玄世璟感慨:“走,回府吧。”
三人進了侯府的大門,隨後門房出來,將大門關了上來。
長樂公主的葬禮過後,長安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和繁華,人死如燈滅,再怎麼悲傷,日子也要過,而一個人的一生,不過是歲月長河的一粒塵埃罷了,即便身份再高貴,終究有終做土灰的一天,可能你這粒沙子也隻是比別人大顆一點兒而已。
而莊子上,該怎樣還是怎樣,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什麼波瀾,畢竟長樂公主跟東山縣莊子沒什麼關係,唯一的一點兒不同,就是書院放假一天,高士廉回了長安,去長孫無忌府邸走了一趟。
日子一轉眼就過了清明,一封來自遼東的奏報打破了朝堂的寧靜。
遼東,打起來了。
玄世璟被召見進了皇宮,參加了早朝,這才得知,不是薛仁貴和高句麗人打起來了,而是高桓權,開年的時候從平壤城流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泉蓋蘇文身體有些不好,高桓權就起了心思,那平壤城的皇宮,高句麗的土地、王位,那可是他高家的。
隻要打下了平壤城,打贏了泉蓋蘇文,他高桓權就不必窩在這安市城裏,整日受薛仁貴的氣了。
沒錯,是受氣,安市城本就是唐軍的地盤,當初將高桓權送到遼東的時候也曾告訴過他,這安市城,也僅僅是暫時借給他,作為暫時的根據地,他高家的土地、王位還是需要由他自己去想辦法拿回來的,唐軍暫時也隻是收回遼東罷了。
當初的高桓權也的確是氣憤泉蓋蘇文殺了自己的父親,奪了本該屬於自己的王位,於是便聽從了大唐朝廷的安排,回了遼東,入駐了安市城,著急了仍舊效忠高家的軍隊,在安市城駐紮了下來以待時機。
隻是這一等,就是三四年,期間從來未與平壤城的泉蓋蘇文起什麼摩擦,兩人之間選相安無事。
這讓薛仁貴覺得很是好笑,這高桓權還真把安市城當成自己個兒的了,雖然高桓權投奔大唐,但是不代表是大唐人,無論是高桓權還是泉蓋蘇文,都是高句麗人,非我族類,當初的目的就是讓這兩人在高句麗地界兒狗咬狗,相互消耗,大唐也好坐收漁翁之利。
薛仁貴在遼東駐兵屯田,萬事俱備,可是高桓權卻和泉蓋蘇文打不起來,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