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縣莊子上的莊戶門日子過的滋潤,到了冬天閑暇無事的時候,就好圍著活路取暖,偶爾三兩好友聚在一起,圍著火爐,暖上一壺酒,熱上兩盤子菜,其樂融融,若是碼頭上有工可做,這些漢子便換上粗布短衫,去碼頭上繼續做工,換幾個大錢回來,錢多錢少不少,倒是能讓家裏的妻兒老小好好的吃上一頓酒肉了。
書院的學堂中也生了倆火爐,煤炭都是玄家出錢購買的,買了不少,都堆在後院兒的牆角,堆成了一座小煤山,書院學堂、學舍還有先生的書房中都支了火爐,學舍還好,隻有學堂之中,火爐白天都是燒的旺旺的,即便學堂裏暖和,也擋不住學生們下課之後在書院院子裏玩鬧的那股子熱情。
主要是蕭瑀和高士廉兩個上了年紀的先生受不得凍,這些學生都是農戶家的孩子,身子一個比一個壯實不怕冷,外頭下了雪,這些孩子在外麵鬧騰的一個比一個歡實。
蕭瑀講課,玄世璟就坐在火爐旁邊,他是個不經凍的,火爐旁邊有一張小茶幾,火爐上燒著熱水,玄世璟一邊聽課,一邊為自己泡壺熱茶,蕭瑀講累了,學生自行溫習的時候,蕭瑀也會坐到茶幾旁,與玄世璟一同品茶,談論一番學說。
雖說都是課外話,但是兩人談論起來,倒是津津有味,對於屋內的學生來說,聽之,思之,也是大有收獲,畢竟蕭瑀是學術大家,而玄世璟也是見多識廣,兩人談論起來,各有各的思路,或是求同存異,或是辨別是非。
對於學生來說,這算是課外話了。
“世璟,聽聞那王玄策,在天竺那,叫什麼來著,瑪卡達國,對,就是哪兒,鬧騰出了不小的動靜啊,都已經一年了,估計也要回長安了吧,這事兒在鴻臚寺那邊都傳開了。”蕭瑀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說道。
“難得蕭先生不在朝堂,還關心朝廷的這些事。”玄世璟笑道:“王玄策這人,是個人才,聽說他去了瑪卡達國那邊正遇上叛亂,愣是以吐蕃的名義向尼婆羅王國借了兵,平了瑪卡達,活捉了叛臣阿羅那順,現在正押送著阿羅那順回長安呢,等到年後,估計就到長安了,不耗費大唐一兵一卒,一人滅一國,這王玄策回長安之後,定受重用。”
王玄策的事情放在後世,也是一樁美談,做外交官做到這一步,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世璟對於此人,如何看待?”蕭瑀問道。
“人才。”玄世璟笑道道:“卻不好說是什麼樣的人才,說是邦交人才,可是縱觀王玄策出使天竺,借兵、平亂、滅國、生擒亂臣,也算是兵法大家,指揮有方,將邦交與伐謀運用的遊刃有餘,不過,這也少不得我大唐國力強盛,聲名遠播的功勞,若是沒有大唐的強大做後盾,王玄策也借不到兵,有何談平亂滅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