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有不少將士心裏開始埋怨起自己的主將了,也就是陳政。
為什麼人家一來就能揪住海寇,自己這些人被海寇當成狗遛了一年半的功夫.......
外麵的一些動靜,高峻自然一一都與玄世璟說了,包括泉州水師將士們的一些牢騷之類的。
玄世璟坐在昏黃的油燈之下,聽了高峻的話之後,歎息一聲。
“無論如何,馮智均的一個目的算是達到了,咱們也無力回天了。”玄世璟說道:“無論海寇的事兒是否就此完結,泉州官府的那些官員是否被懲戒,陳政都難以在泉州水師再待下去了。”
泉州水師的將士對陳政已經失望了,甚至是心生不滿,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政如何能待的下去,隻能調走了。
馮智均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將陳政擠兌走,如今,目的達成了,但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公爺,屬下回來了!”營帳外頭傳來常樂的聲音,人隨其後,營帳的門簾被掀開,常樂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如今這個季節,泉州這邊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常樂一天沒吃飯,得到了賬本兒之後又立刻騎著快馬連夜趕回了泉州水師大營,腦門上的汗已經都快要滴下來了。
“趕緊歇歇,累壞了吧。”玄世璟起身來到常樂跟前,將常樂拉到一邊兒的椅子上,讓他坐下先歇歇。
“累倒是不累,就是餓得慌,麻煩高兄先給兄弟弄些吃的來。”常樂說道:“為了盯那官府的人,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了。”
“趕緊去。”玄世璟對高峻說道。
“是。”高峻拱手應聲道,隨後離開營帳去後營給常樂招呼好酒好菜去了。
玄世璟將自己桌案上的茶壺拿給常樂,遞給他。
常樂接過茶壺,裏麵的茶水溫度剛剛好,對著茶壺嘴兒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來。
喝暢快了之後,常樂從懷中將那厚厚的一本賬本套了出來。
“公爺,屬下原本以為都找不到證據了,沒成想,縣衙的縣令知道公爺的名頭之後,自己就先怕了,他怕馮智均把他退出去當替罪羊,就讓縣衙的師爺連夜謄寫賬本,想要給自己留個後手,也正是如此,屬下才知道他們賬本放置在什麼地方,師爺離開之後,屬下就將賬本給順過來了,不過,那師爺謄寫的賬本,如今還在縣衙之中呢。”常樂說道:“若是明日公爺行動,去縣衙查抄,說不定能將那本謄寫的賬本給找出來。”
玄世璟點點頭,接過常樂手中的賬本,草草的翻閱了幾頁,果然裏麵詳細的記載著海寇交予縣衙府衙的財貨明細。
通過賬本玄世璟能看出來,海寇劫掠來的財貨,也不是完全都進了馮智均的口袋,那些海寇自己留一成,二成是進了縣衙官員的口袋,剩下的七成,是個大頭,全都進了馮智均的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