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管製東南這一片海域,也是要有個章程的。
從台州的港口離開之後,玄世璟在船上的時候,心裏就有些歸心似箭的感覺了,當初想要再往南闖蕩的心思也沒有了,一心滿滿的隻想見到自己的家人,早些回去與家人團聚。
也難怪說溫柔鄉是英雄塚,有了牽掛,即便人在外麵,心也是安安穩穩的落在家裏的,自己的根也是在家裏的。
若是沒有家,人就似浮萍一般。
雖然玄世璟心裏明白,但是與劉仁願聊天的時候,仍舊是開玩笑,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全都歸咎於劉仁願。
“若非劉將軍你勾起了玄某的思想之情,現在我也不至於如此,所以劉將軍要笑話,也是要笑話你自己。”玄世璟笑道。
誰讓劉仁願在船上笑話玄世璟來著,還不是你自己嘴欠兒把事兒給提出來的?
每當劉仁願聽到玄世璟這般說,也是哈哈一笑:“即便下官不說,陛下的旨意還在玄公那裏,玄公總不會要抗旨不遵吧?”
從三月底一直到現在,八月底了,玄世璟幾乎一直與劉仁願共同坐鎮水師,兩人接觸的多了,也相互了解了對方的性子,關係走動也是更近了,因此坐在一起能夠暢快的聊聊天喝喝酒,彼此開開玩笑,兩人之間身份的隔閡也逐漸的消融。
劉仁願的年紀是比玄世璟大的,但是他總能從玄世璟身上見到這本不是現在玄世璟這個年紀能夠有的豁達,甚至有時候劉仁願會錯覺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年紀比自己還要大。
其實也沒這麼誇張,頂多跟劉仁願一樣滄桑罷了。
在台州島上過來幾個月的糙日子,玄世璟的頜下也生出了短須,整個人一張臉看上去滄桑不少,也難怪乎劉仁願有這種感覺了。
水師的船隊到了揚州之後,就停靠在揚州了,船上的物資也會在揚州卸貨,畢竟上次已經運送了不少東西在長安,那邊的市場接近飽和,如今水師帶回來的東西,除卻那四艘裝載著金銀的船隻之外,其餘的都停在揚州水師營地,朝廷會派人過來處理。
玄世璟和劉仁願隨著這四艘戰船進了運河,從運河北上到洛陽,再到長安。
玄世璟的歸期比預定的時間要晚了兩天,但是船到揚州的時候,還是讓揚州的商會分部飛鴿傳書到長安,將玄世璟回來的消息告知了莊子上玄家大院裏的人,而朝廷那邊的消息也十分靈通,人到了揚州之後,揚州這邊的驛站就派遣了使者騎著快馬迅速的到長安報信。
玄世璟和劉仁願到了長安之後也不能直接回家,而是要進宮去麵聖,將船上的東西親自帶近宮給李二陛下過目。
這一趟他們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些,所以這些東西是他們評定功勞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