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中,也就隻有長孫皇後敢跟李二陛下這麼說話吧?說李二陛下是自己瞎尋思。
“說的也是,等這次的事情完了之後啊,咱們就搬到長安城外的皇莊上去住上一段時間,也過過閑雲野鶴的日子,看璟兒那小子整天在自己的莊子上,不喜歡到長安城來,朕也納悶兒,那種日子,當真如此吸引人?”李二陛下笑道。
“是否吸引人臣妾不知道,但是陛下不是早前到東山縣莊子上去過嗎?”長孫皇後笑道:“不過陛下想要到皇莊上住,過過閑散日子,妾身還是挺期待的。”
尋常人都向往富貴日子,位高權重,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
但是真正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向往的都是閑雲野鶴的日子。
這是兩個極端,當然,你足夠有錢,那才能閑雲野鶴,尋常百姓家,誰閑雲野鶴了?巴不得把雲化成雨澆灌莊稼,把鶴砍了,給家裏添頓肉呢。
退朝之後,李承乾回到了含元殿,如同李二陛下所料想的那般,李承乾給玄世璟寫了一封信,告訴了玄世璟他的打算,讓玄世璟密切注意李敬玄到了隴西那邊兒的動靜,而後又給李靖寫了一封密信,兩封信件,四百裏加急,送了兩人各自手中。
給李靖的信中也解釋了這次的事情,李承乾希望李靖也能理解吧。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身在前線的統帥,都應該能切身的體會到,自己在這兒動腦子打仗,為了想辦法想策略,頭發一掉一大把,而朝堂上的文臣,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指手畫腳,反駁前線將領的感覺。
放誰身上都會覺得不爽快。
劉仁軌如願以償的等到了調派他的詔書,等李敬玄到了軍中之後,他就能帶著自己的副將去熊津那邊兒了,從隴西到熊津的卑沙城,動大唐的最西麵走到最東麵,緊趕慢趕也得一個月的功夫。
玄世璟收到了李承乾的信,從信中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劉仁軌與李敬玄不對頭這事兒他早就知道了,當年打高句麗的時候,劉仁軌就是帶水師登陸作戰,那個時候李敬玄在長安城就沒閑著,弄得劉仁軌一個頭兩個大,他與劉仁軌見麵的時候,劉仁軌還跟他抱怨這事兒來著,到現在,兩人之間的恩怨,終於爆發了,卻是爆發在軍中,爆發在了戰場上。
“玄公,何事歎息啊?”契苾何力看著玄世璟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出言問道。
“朝中的事情,隴西那邊,臨陣換將。”玄世璟說道,隨後將李敬玄在背後捅劉仁軌的事兒告訴了兩人。
兩人聽完之後,臉上都露出了不忿的表情,他們都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劉仁軌的錯,他們也覺得,可能劉仁軌上那道奏折就是發發牢騷,但是太子殿下卻是真的將李敬玄給換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