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替夫君著急啊。”晉陽說道:“過了年,一眨眼的功夫,那就是春天了,冬天因為天氣寒冷,道路封閉,消息傳遞的慢也就罷了,一開春,再入夏,河裏的水麵開了,這消息往來也就更快了,這樣對夫君要做的事可不利啊。”
玄世璟將晉陽攬在自己的懷裏,歎息一聲,笑道:“要麼怎麼說是賢內助呢,成,那咱們就利索點兒,早些把這一圈兒走完了,早些回長安城。”
洛陽城之後的事兒,玄世璟就管不著了,洛陽這邊的日常事情本來是洛陽縣衙應該管的,但是洛陽縣令這不死了嗎。
反正許敬宗還有新任的洛陽縣令趙俊也馬上就要到洛陽城來了,這邊空上這麼幾天也沒關係。
玄世璟一行人擬定的行程是出了洛陽繼續往東,直接去山東,而後再由山東,走海上,到蘇杭浙江一帶。
錢莊的事情單單指望著玄世璟一個人肯定是不成的,玄世璟出來,隻是把難辦的事兒給辦了,至於其它地方的錢莊,自然有百騎司一一去收拾,比如說從長安到洛陽這途中一些小縣城之中的錢莊,這些錢莊的虧空大多都是一些地方不大的官員在背後搞事情,而他們弄到的錢財,其實說起來大多也不是進了他們的口袋,而是孝敬了上頭,他們的上頭是誰?還不是朝中的官員,以世家官員居多。
所以當初李承乾在朝中談這件事情的時候,朝堂之上有這麼多的官員聞之而色變,因為他們當中大多都收取了下頭的好處。
若是他們因為別的收取一些好處,無關痛癢,李承乾自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事關錢莊,那就不行,錢莊之事,可不能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更何況是鼠穴。
中午吃完了午飯,一行人便坐上馬車從洛陽出發開始往東麵走,此次的目的地便是登州。
登州雖然不是那邊最大的城池,但是地理位置卻是極佳的,又有大唐的水師在登州海邊建造營地,因此,南北往來的貨運大多都是從登州上岸,而後再由海運轉為河運。
貨物流通,錢財就流通,錢財流通的多,錢莊的買賣就繁榮,錢莊繁榮了,就容易引得人覬覦。
洛陽城有鄭家,登州這邊有琅琊王家。
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兒啊。
這些世家之中,也有嗅覺敏銳的人,朝廷頭天說錢莊的事兒,他們當天晚上就能琢磨出朝廷的意向來,所以在玄世璟往登州走的時候,琅琊王家的人反倒是到了洛陽,準備見許敬宗。
鄭家的事情在朝堂上被公布了出來之後,這件事情當中的細節也被人打聽了出來,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李承乾想要整治鄭家,是要有充足的理由,所以這件案子就被公布出來了,所以現在鄭家的日子,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