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一愣，立刻皺起眉頭：“黎蘊川，你怎麼了？”
黎蘊川狠狠喘了一口粗氣，呼吸好像快銜接不上了一樣：“我胃疼……你能過來一下嗎？拜托……”
季允遲疑了三秒鍾，耳邊是黎蘊川不加掩飾的痛苦喘息，另一邊是時間不多的辛玉的午飯，她權衡了三秒鍾，應了下來：“我現在就過去，你感覺怎麼樣？”
“疼……好疼……”
“你別亂動，找個平一點的地方躺下，我給你叫救護車。”
“你會過來嗎？”
“……”這一刻，季允從黎蘊川聲音裏聽出了些許祈求的味道，她心有不忍，立刻回答道：“會，我現在就過去。”
“那就好。”黎蘊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季允倒車出庫，迅速往黎家駛去。
在路上，季允打開車載通話，先給最近的醫院打了急救電話，鎮定的把黎蘊川家的位置報了上去，掛斷電話後，她加快速度往黎蘊川家裏趕。
從辛玉家到黎蘊川家裏不過二十多分鍾，季允緊張得握方向盤的手都出汗了，一到黎蘊川家門口，她立刻開門下車，大門沒關，她衝了進去，剛進門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黎蘊川，他身上隻穿了一套薄薄的家居服，此時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臉色蒼白到嚇人。
季允撲了過去，跪坐在他旁邊：“黎蘊川，你怎麼樣？”
黎蘊川緩緩睜開眼睛，眼裏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但看清楚是她後，他蒼白到極致的臉上露出一個淺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你來了。”
季允把他扶了起來，入手的肌膚觸感冰涼到不像話：“我打了急救電話，你再忍忍，應該很快就到了。”
黎蘊川低低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嘴唇顫抖著，額頭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謝謝。”
季允扶著他靠在一旁的沙發上，轉身去房間裏找了一件大衣給他披上，他的情況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得多，必須盡快去醫院。
在醫學方麵她沒經驗什麼都不懂，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隻能盡自己所能，最大程度上減輕他的痛苦。
裹上大衣後，黎蘊川瑟縮成一團，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時蜷縮得像個孩子的樣子格外脆弱，渾身不停的顫抖，季允看得心裏不忍，在他旁邊坐下，輕輕拍著他的背撫慰他：“再忍忍，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黎蘊川緩緩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劇烈的疼痛，他說話都帶了一股子顫抖和壓抑的味道：“謝謝……我沒想到你真的肯來。”
“說什麼傻話，你都這樣了，即使是個陌生人，我也無法無動於衷。”
黎蘊川頓了頓，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算是朋友了？”
季允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眉頭輕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別說話，保持體力。”
黎蘊川閉上了嘴。
五分鍾後，救護車來了，三四個醫生護士跑了進來，簡單詢問了一下黎蘊川的情況後，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上了擔架，送上車，季允也被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