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大師見陸子耳不畏強敵,聽聞他自報身份,將他扶起,道:“原來是冷掌門手下良將,難怪與眾不同。”
陸子耳雖然不懼強敵,但是對今日之勢,卻殊無把握,隻怕魔教後援隨時追到。
靈機一動,對青木大師道:“大師謬讚了。我尾隨師父到此也是為了賞善罰惡令的事情,師父囑咐我在此等候,想來這當兒也該到了。”
他說話之時,餘光掃視對麵公孫連城,青木大師看在心中已然知道他隻是虛張聲勢,但仍舊微微笑道:“若是能與冷賢弟同仇敵愾,倒也快活。”
那知公孫連城聞言,嗬嗬冷笑兩聲,道:“便是南劍門舉派立在我麵前,又有何懼。”
隻見他一合羽扇,身形一閃,快似鬼魅,右手一帶處,一張八仙大桌淩空飛射而來。
青木大師見狀,一把撥開陸子耳和小徒,袖袍一卷,帶起坐下長凳飛射而出,隻聽得“波”的一聲,一桌一椅轟然撞在一起,但卻似彼此間撞在棉花上邊一般,去勢頓消,黏在了一起。
但屋中勁風撩撥,吹得眾人衣裙烈烈。
隻聽得公孫連城悶哼一聲,那八仙桌子猛然挺近一寸,哢嚓一聲,將那長凳折斷。青木大師微微一笑,道:“好俊俏的功夫。”手上亦是加勁,哢嚓一聲,那八仙木桌也轟然破裂。
那店小二遠遠立著,這時見桌椅毀壞,又道:“你們別打了,打架不可以在外邊打嗎?哎呀我的個媽,真是幾個大混蛋啊!”
那黃衫女子聞言,“當啷”出劍,道:“你這臭嘴叫人瞧著厭。今日定要取了你小狗命。”
陸子耳見狀,包袱一甩,抽出一柄長劍,一躍而上,搶在那黃衫女子前頭,護住那店小二,於是微笑道:“不喜歡就要取人性命,你這般潑辣,你爹媽知道麼?”
不待那女子回答,又道:“你不止潑辣,還定然長得奇醜,大白天蒙著個臉。我想定然是個老婆子,所以偏偏又叫個什麼‘小小’的名字。”說罷故意“哇哇”幹嘔了幾聲。
那黃衫女子氣得半死,呼吸驟急,吹得臉上黑衫不住飄蕩。這一下果然見她舍了那店小二,直追陸子耳。人在半空,挽個劍花,把劍做刀,直劈陸子耳麵門。
陸子耳不敢大意,急忙後退以求卸去她的攻勢,她腳一點地,一劍撩刺,自下而上,輕靈迅疾,陸子耳被後頭桌椅一擋,慢了半拍之際,左臂上已然著了一下,劃出一條長長傷口。
隻聽得那黃衫女子嬌笑一聲,頗有不屑之情的道:“你的嘴比你的手要硬。”
他心頭大驚,見石頭小和尚和她對敵的時候,劍法也沒什麼了不起,怎的適才出劍輕快精準,自己頗為不如。料想那小和尚內力比自己高出去太多,心頭對青木大師的武功更是佩服了一層。
石頭見陸子耳不敵,“當啷”出招,一棍擋下了她下一個劍招,口中道:“大施主,這個女子厲害得緊,我幫你。”
陸子耳聽他叫自己大施主,笑道:“我不大,前頭這位婆婆才叫大。”陸子耳見她皮肉白皙,青絲如雪,料想和自己年紀相當,但他故意氣她,想分散她心神。那石頭果然傻頭傻腦,見陸子耳一說,對著那黃衫女子道:“哦,小僧要得罪婆婆你啦。”
說罷提著他精亮小短棍已然欺身而上。
那黃衫女子聞言,氣得一跺腳,道:“我今年一十七歲,誰是婆婆!我打掉你的小狗牙。”
石頭仗著內力強盛於她,又沒有實際傷她之心,是以拆擋之間多是守勢,她攻得猛就守得緊,她要走,就纏住她。
陸子耳見了,便繞著她東一劍西一劍的亂刺,擾得她更是捉襟見肘,應接不暇。
猛聽得一聲響,青木大師和公孫連城兩人已拆打了不下百招,這時卻是打破了一個大酒壇子。
青木大師布袖生風,將自己護的嚴密,也是多取守勢。那公孫連城卻是多攻少守,右手空掌,左手握著羽扇。
兩人俱是暗暗心驚,暗歎對方了得。青木大師心中擔心魔教後援來到,那便多所不便,但自思若不取得上風,隻怕脫身不易。
當下氣凝丹田,暗運佛門大法“滅魔金剛”神功,啥時間衣袖鼓風,硬聲道:“公孫施主小心了!”
隻見他左拳先至,攜帶一股勁力猛攻而去,公孫連城側身躲過,那拳勁脫手而出,轟隆一聲,竟然在牆上打了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眾人都是一驚,那一拳打出,拳勁脫手丈餘竟然還有如此威力。公孫連城笑道:“哈哈哈,好得緊,老夫幽冥鬼道的功夫荒廢了許久,想天下英雄,隻怕沒人再叫我用得上,不想今日倒要拜會青木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