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耳亦知自己有走火入魔之狀,眼見堂上掛著菩提樹下禪悟之圖,耳聽漫天焚唱之音。緩緩走到青木大師跟前。
隻見他眼中也透漏著三分氣惱,三分自責。陸子耳料想天龍寺之人行偷襲之事的心有堅定了幾分。
他盡力控製了自己內息,道:“瑤兒還有救嗎?”
就在這時,隻聽的細如蚊蠅的聲音叫道:“陸哥哥,你在哪裏,別離開我啊。”
陸子耳更不他顧,奔到了星夢瑤床前,拉起她軟綿綿無力的小手道:“我在這裏,你放心,我不會舍棄你的。”
星夢瑤道:“我難受得緊,怕是不行啦。我聽到天上仙人在為我禱告念經,我怕得緊,你快帶我走!”
陸子耳聞言,厲聲喝道:“你們聽到了嗎,別念了,別念了,瑤兒不喜歡你們念這狗屁經綸!”
眾僧都是一驚。青葉大師見狀,臉顯不喜之色,道:“我們好意相救,你怎可辱我佛門經典!再說,人生死有命,早已天定,人力豈可強求。”
陸子耳聞言,猛地轉身,眾人見他臉色黑氣隱現,手臂脖頸上青筋暴起卻是黑沉之色,兩隻大手緩緩縮小,指甲撩人,雙眼血紅可怖,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青木大師道:“陸施主,快些放下執念,莫不要走火入魔了啊!”
陸子耳清淚橫流,口中白沫溢出,怒視青木大師,道:“執念?執念?哈哈哈,若沒有了瑤兒,我活著怎樣?死了怎樣?走火怎樣?入魔又怎樣?”
就在這時,庭院前頭傳來腳步聲音,卻是青花大師、青果大師駕著一人往雨花院進來。
待到近處,眾人都是齊齊失色,隻見石台身著門麵黑衣,眾僧臉上都是失落表情。
陸子耳手指著他,曆喝道:“原來是你,你為什麼要害瑤兒?”
就在這時,星夢瑤悠然醒來,撐起身子,道:“陸哥哥,你快來抱緊我,我冷得緊。”
陸子耳聞言,跑過去將她緊抱在懷中。
石台黑臉一拉,瞪視陸子耳道:“若不是你,我師父畢生功力怎會喪失,成為一個廢人。他大人大量,可是我卻不甘。”
青木大師聞言,“啪”的一聲,已然給了他一個響亮耳光,搖頭道:“你知不知道,最讓我痛心的,不是老朽成了廢人,而是你跟著我禮佛這麼多年,竟然還有如此之深的執念。”
星夢瑤倚在陸子耳懷中,隻覺他胸膛傳來一股渾厚的熱氣,吹得自己很是舒服,緊緊依偎在懷。
猛然間隻覺身子飛動。緩緩睜眼之際,卻見陸子耳一隻枯索鬼手握在石台脖頸之上。
而身後十幾個僧人齊眉短棍又齊齊指在陸子耳身上。
星夢瑤忙道:“陸哥哥,饒了他吧,你快帶我離開,我不喜歡這裏的佛號。”
石台麵色大驚,不想對方一招之內便搶到了自己麵前,握住了自己要害之處。青葉大師出手也快,雙指並立,正對陸子耳太陽大穴。
青木大師見眾人亂作一團,反而笑著兀自離去,口中念道:“佛向心中作,莫向身外求。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