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耳走到普賢方丈身邊,見那酒使瞪大雙眼,已然死去,對普賢方丈的武功更加欽佩,但想起適才的危險,不禁心有餘悸。道:“普賢大師,適才若是你一擊不中,豈不糟糕。”
普賢微微一笑,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半分膽怯也無。
陸子耳忽的明白,讚道:“大師出手,果然不凡。”
原來普賢適才,正是以自己為誘餌,故意引那酒使近身,將他反殺。陸子耳心生敬佩,忽覺有普賢方丈這樣的得道高僧坐鎮,魔教今日焉能得逞?
身後眾人見普賢大師一出手便擊斃了魔教四使之一,歡聲雷動,但各派掌門,或者年紀高些的,卻是麵色依舊,毫無歡喜可言。
陸子耳正不解間,普賢大師朗聲道:“酒使擅長施毒,毒功天下第一,隻可惜拳腳武功差了些。貴教彙聚了天下諸多頂尖異人,若是能為江湖故,給眾生謀取福祉,那便是天大功勞。今日何不作罷,共鑄這武林一番寧靜。”
林楓軒冷冷道:“哼!明年今日,是正道盟的祭日,焉有退卻的道理。魔教弟子,便是死絕死光,也要鏟平正道盟!”
陸子耳聞言大怒,上前一步,喝道:“就憑你?”
許喆應道:“不錯,憑什麼,就怕你們有心無力。”
兩人適才和魔教人員交手,各自不落下風,是以口氣中沒有絲毫膽怯,語氣鏗鏘而有力。反說得林楓軒一時無語。
就在這時,忽聽到一個女子清亮悅耳的柔柔哭聲。
眾人心頭一驚,但覺那哭聲傳於四麵八方天上地下,聽得人心中生苦,忍不住也想哭出來一般。
有功力低些的弟子,果然放聲嚎啕大哭。
普賢方丈見狀,揚手間盤膝坐定,身後幾十名天龍弟子也隨他坐下。
耳聽得他朗聲道:“波若靜心咒!”
話音落處,群僧齊唱,一時間漫天佛吟,耳聽的清雅經語四散開去,將那女子哭泣的聲音蓋住。
眾人一驚一醒,隻覺適才宛如丟失了魂魄,身不由己一般。
陸子耳忽見那第二頂轎子微微一顫,已然明了其中要害,朗聲道:“這第二頂轎子中,坐的就是色使了吧。”
“你是爹爹死了,還是夫君亡了,哭得這般傷心,是為何故?”
話音才落,果然聽到第二頂轎子之中,發出了一陣如和煦春風般的爽朗笑聲,那笑聲悠揚傳開,眾人都覺心情大好。
“我沒死了爹爹,夫君嗎,嗬嗬嗬,少說也死了百八十個了。不過我卻知道,你的小娘子公孫小小,怕是要死了。她死了,你會哭麼?你哭,會很傷心麼?”
她聲音悅耳動聽,當真比也不差,眾人隻覺能聽她一言半語,便是去死也甘心情願了一般。她正是江湖上談之色變的色使,以美色殺人,死在其裙下的風流鬼,當真有百八十個之多,隻是今年隱匿江湖,不想竟然成了魔教四使之一。
陸子耳聽了,卻是一陣心涼,怒道:“公孫小小乃是你們魔教自己人,你們連自己人,也要毫無顧忌的殺害嗎?”
色使笑道:“本來是不殺的,可是她竟然敢違抗教主聖命,那就該死。”
陸子耳道:“她違背了你們什麼,哼,隻怕是欲加之罪,不患無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