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城中百姓議論紛紛,都念叨著昨夜那提督府走水之事,幾個不怕事大的百姓講的興高采烈。
“那大火啊,你不知道,燒的可厲害了!我家離得老遠,我聽見聲音跑出去,就見那火光衝天,燒的半邊天都紅了!”一個婆子手挎菜籃,道。
“哎,聽說昨個兒那死了好幾個人呢!”另一個婆子撫著鬢角,道。
“可不是!”那挎著菜籃的婦人臉色有些慌張,湊到另一個婦人耳朵旁,輕悄悄的道:“聽說那走水可不簡單,好像是進了賊!”
“真的嗎?”那婆子驚呼一聲,四下看了看。
“當然是真的了!我跟你說啊……”兩人越走越遠。
眥懿從兩人路過的小巷子竄出去,看著那走遠的婦人,輕笑一聲轉身回府。
進門那管事便笑的一臉獻媚來找眥懿,說了幾句恭喜眥懿得新寵的話,這才說明來意,原是那白釉要他過去呢!
白釉跟著那管事去了正廳,便見那管事坐在那頭獨自斟酒,見她來了,便放下酒鐏,笑道:“快些來坐!這幾日倒是麻煩你了。”
眥懿也笑,道:“不麻煩,能幫到大人您便是小的的榮幸!”
“來來來,快坐!”那官員指著凳子,又感歎道:“眥懿兄你真是有膽識啊!”
眥懿聽他這稱呼,也接下來了,隻回道:“白釉君不知啊,眥懿隻是湊巧撞大運了罷!”
白釉聽這話,隻哈哈笑著帶過,不再提了。
眥懿和這人又談笑了幾句方道:“唉,我做了這般冒險之事,隻不曉得大人還能為府上謀事否?”
白釉摸了摸胡子,又捋了一把,他自是聽的出這小斯一句話裏頭九曲十八彎的意思的,便爽朗一笑,道:“自然是能的!不過雜役終究是委屈了兄弟,不若兄弟來我府上做位謀士,食客?”
眥懿是懷著謀求高位來的,在這裏當個謀士或者食客絕對滿足不了她,但是這是目前她能當上最好的位置了!更何況……她睫毛微垂,她知道了這白釉的這麼多事!想出去怕是該不容易了!
兩人又好生說了幾句話,府中便來了一穿著貴重之人,眥懿見白釉猛的便白的臉色,估摸著前來這人不是個普通角兒,猶豫再三,還是起身告退了。
眥懿走到自己新搬過來的小院子,猛的撐著身邊的柱子歇了會兒,酒勁上來了,她幾乎都要站不住,又靜立了一段時間,晚風吹的酒稍微醒了些,便進了屋子倒頭大睡,被酒灌迷糊的腦子,卻是沒有那些個功夫去想那華服之人來的目的。
深夜,祥瑞客棧。
小二把抹布甩在肩頭,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困覺。
“你走快點!”那身著華服之人尖細著嗓音,道:“難到還讓咱家的公子等你不成?”
白釉擦了擦汗,心緒氣短,連連道:“不敢不敢!”
“喲,幾位客官,這麼晚了,您兒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長得討喜的店小二湊上來。
華服之人揮開那小二,把白釉往天字二號房中帶,那小二見白釉不打算再另住一間房,便撇了撇嘴,不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