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新公主越想越煩亂,白皙的手揮過去,馬車裏放著的她平日很喜歡的一個古董花瓶碎了,碎片散落在馬車上,花瓶裏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玫瑰一支一支淩亂不堪地睡在地上,好像在等著誰將她們吻醒。
馬車裏雖然是有些髒亂,但是仔細看可以看出一抹淩亂的美感,像是人特意為之。
水新公主看見自己不小心將價值連城的花瓶打碎了,心裏更是煩惱,這個氣她不發出來,她就不高興。
這價值連城的花瓶碎了,她可怎麼跟父親交代?雖說父親平日裏疼愛她,但是這個花瓶的價格實在是高昂,對她來說,那也是來之不易的,這麼輕易的就碎了,她跟父親說,是自己生氣打碎的?恐怕會被罰,罰,可能罰得還不輕,她堂堂公主,從小就養尊處優,可如何受得了這淩辱?
那些平日裏看不慣她,妒忌她的女人又有話說了,再去挑撥挑撥自己和父親的關係,自己唯一的依靠不也沒有了嗎?她怎麼受的了?依靠沒有了,她又不是沒見過那個失去父親寵愛的妃子,淒淒慘慘戚戚啊,無人問津,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不說,有時甚至還沒有食物!她哪裏受的了?想她平日裏養尊處優一個大小姐,怎麼舍得丟下這種奢華的日子?
不,自己不能讓她們挑撥,她應該先下手為強!
難道,要去仿一個嘛?不行,不行。這花瓶上精致的紋理,細膩的手感,多彩的顏色,和那種古老的感覺,哪個工匠仿造的出來?
但是,這罪責一定就要自己擔著了嘛?
水新公主好像看到了自己承認罪責時,父親鐵青的臉色,冰冷的語氣,姐妹們的幸災樂禍和假惺惺的安慰。
她的怒火不禁更盛。
這一切,都是拜洛子懿所賜!
“殿下可是生氣了?別氣壞了殿下的身子,就為了那個小賤人,不值當。”
她身邊一個慣會討好她這個水新公主的小丫鬟細聲細氣地勸著她。
“靈兒,你說,我有錯嗎?”水新公主聲音很生氣,還含著怒火。
靈兒哪裏敢說公主殿下有錯?那不就是不要命了?公主處死她一個下人還不容易?一句話,不,一個眼神的事情罷了。
“殿下何錯之有?殿下看不慣她洛子懿,她就應該乖乖的拎著項上人頭來見殿下請求寬恕!雲浮殿下啊,被那個小賤人豬油蒙了心,總有一天呀,雲浮殿下能看見您的好,過來找您,十裏紅妝娶您回去呐。”
靈兒聲音很好聽,很溫柔,說出來這番話時,聲音也是很好聽的,水新公主聽著特別舒服,心情也好一些。
“那個小賤人,哼!”
水新公主不屑地哼了一聲,濃濃的怒火席卷在封閉的車廂裏。
“雲浮殿下定是真心喜歡我,若是他娶我做雲浮妃,洛子懿當個侍妾,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到時候啊,我玩不死那個小賤人。”
水新公主的話裏藏著濃濃的嫉妒。
“怎麼能呢?”靈兒狡猾地笑著,準備著開始阿諛奉承。
水新公主投過來的目光含著冰冷的殺氣:“怎麼不能?”
靈兒故作驚訝,諂媚的笑著:“雲浮殿下怎麼會有侍妾?側妃呀都不該有的。娶了殿下,便是他三生有幸了,他愛殿下還來不及呢,哪裏舍得娶個側妃娶個妾來分走他與您愛意滿滿的時間呢?”
水新公主聽了靈兒的話,很受用,衝著靈兒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其實呀,雲浮哥哥配得上我的,不要這麼說啦。”
水新公主的微笑馬上又不見了:“真是,不知道那個小賤人是怎麼勾引到雲浮哥哥的!雲浮哥哥那麼理智。”
水新公主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憂愁和妒忌毫不掩飾。
畢竟嘛,一個小姑娘罷了,還是她水新公主的奴婢,怎麼可能往外說她的不是?除非呀,是不想要腦袋啦。
“就是個狐狸精!搶了我們殿下的夫婿,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雲浮殿下。”靈兒說這話的時候裝出了濃濃的鄙夷。
畢竟這件事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說真的,她還有點同情洛子懿和雲浮,惹上這麼個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主兒,怕是有情人難成眷屬了,真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