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我看這裏和世外桃源一樣,村民安居樂業,而且不愁吃穿,因為地形的關係,更不用擔心受戰亂之苦的波及,為何族長會長籲短歎?”
族長也不隱瞞,直接將心事和盤托出。
原來,他有個小女兒離家出走了,但是隻留下一封信,便再無音信。他也派人去山下尋找,期間小女兒回來一次,看著沒有什麼兩樣,甚至和賭氣的父母和好如初,他們村落都很開心,但是好景不長,過了幾天,小女兒又神秘的失蹤了。
這次,也留下了一封信,但是卻更像是一封絕筆信。
洛子懿聽著聽著就入迷了,她唏噓道:“族長大人,方便將書信給我們看看嗎?”
族長正有此意,所以才沒有在入村的入口設置阻礙,他對每一個來訪的人都會說一下此事,想著萬一有人見過他的小女兒,即使派人打探一下也是好的。
“二位,這是信,還有我女兒的畫像。”族長夫人親自過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將書信畫像呈現給二人。
第一封很簡單,無非是賭氣的話,類似被囚禁似得沒有自由,想去外麵闖一闖。自己淩亂,白紙上麵還有褶皺,一看就是淚痕打在紙上弄的,就是叛逆期的少女離家出走。
而第二封信,更像絕筆,寥寥幾字,但是筆跡卻異常堅定:女兒不孝,至此永別。
難道是離家出走期間,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
洛子懿蹙眉,詢問:“是不是她出走後回來,你們責罰於她?”
族長夫人那帕子拭淚,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沒有,小蘭一回來,我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說她呢。以前是我太迫著她了,因為是幺女,一直很寵溺她,除了書畫,小蘭女紅家務一概不會,我想著她已經十五歲了,年初剛過了及笄禮,眼看到了許人的年紀,不能這麼嬌慣下去,讓她跟我和丫鬟們學習女紅,誰知學了兩天她就煩了,我說了她兩句,她就離家出走了。”
話還沒說完,族長夫人已經泣不成聲。族長隻好接過話來,未開口的時候,族長和夫人一樣,先歎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小蘭離家歸來,我們不想再逼她,甚至告訴她家裏一切聽她的,哪怕她想晚幾年嫁人都可以,她也沒什麼異樣,和我們照常生活在一起,哪成想幾天後她又走了。”
那次一走,便再沒有回來過,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難怪村落裏麵死氣沉沉的 ,偶爾看到兩個村民,淡淡的看著他們,不歡迎,卻也不討厭,他們還以為是村民見慣了外來的人。
從族長的口中,他們知道,這裏的人們本來確實很幸福,衣食無憂還能倚靠奇珍藥材發家致富,隻是忽然生出了小蘭失蹤這件事,一時間,整個村落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洛子懿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對於他們贈予的藥材,也很感激,拿著小蘭的畫像,他們在這裏隻住了兩晚,便下山了。
山下十幾裏地就是鎮上,雲浮和洛子懿商議後決定,他們先在鎮上住店,慢慢找人。
得了珍貴的藥材,雲浮第一時間給洛子懿熬藥,他現在熬藥的技能爐火純青,甚至很少假他人之手,將她的事情當做所有的重心。
“洛洛,開門。”雲浮高抬一隻手,敲門。他的另外一隻手上,還端著剛熬好的藥汁。
洛子懿盯著小蘭的畫像發呆,聽到敲門聲,恢複了平常的樣子,她剛洗完頭發,身上還穿著男裝,反正也沒有外人,她直接披散著頭發去開門。
雲浮俊美的眸子覷了她一眼,即使身穿女裝,但是此刻隻有兩人,他動作不再刻意,腳步也很大,女裝穿在他身上,哪有半點美感可言。
洛子懿仰天長歎,真是暴殄天物,如果雲浮還有個雙胞胎妹妹的話,估計會迷倒全天下的男子吧。
“想什麼那麼出神。”雲浮放下藥碗,招呼她過來吃藥。
每天都要進補,吃些亂七八糟的藥材,到了一個地方便要去尋醫問藥,洛子懿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但是吃藥卻是她唯一的苦惱。
看著她擰眉苦大仇深的樣子,雲浮莫可奈何。
可是,這藥,還是要吃的,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