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日子,確實很愜意,但是卻並不能保持的住。
隻要你在人世間還有牽掛,就注定要犧牲掉一些東西。比如,自由。
洛子懿想了一會兒便不再鑽牛角尖,現在最要緊的是孩子的病情,去芙蓉小鎮找大夫要緊。
馬車轔轔,再度出發。還有五十裏就到了,當天晚上歇息的時候,他們的落腳地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村子,而且看情況隻有些老人,估計是青年男子在外當兵或者工作,村裏隻有些老弱婦孺。因為著急孩子的事,並沒有人在意。
他們的東西吃完了,雲浮吩咐侍衛去外麵要,等了半晌,誰知侍衛回來的時候麵如土色,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爺,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侍衛的語氣很肯定,眼神無形中透露出恐懼。這次雲浮出來帶的還是每次那波人,很是訓練有素不說,心理素質過硬,凡事都不用雲浮操心。但是他還是極少看到他們害怕的表情。
“村子的人本來沒有這麼少,他們得了瘟疫,隻剩下僅有的幾個人了,走的走,死的死,留下的也是染上瘟疫的人。”
幾乎侍衛說完的時候,洛子懿就皺了眉頭,她進村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裏看著並沒有活氣,陰森森的,讓人感覺不到生機。
她衝雲浮說道:“留下兩個人去通知官府,我們繼續上路吧。”
雲浮正有此意,點點頭同意了。
眾人離開村子的時候,聽到了哀嚎聲:“救命啊,好人,救救我們。”
聽著無助又淒涼,本來就傷感的一群人,情緒也更加低落。
幸好,他們這些人並沒有動這裏的東西,連夜離開這裏,重新到了官道,馬車在半夜的時候,到了一個空地,大概離開村子方圓二十裏地了吧。
沒有吃食,隻能幹餓著,洛子懿看看雲沐煙和孩子,幫他們母子將毛毯蓋好,她甚至將自己蓋著的拿出來,天氣太冷了,秋天的夜裏還是挺涼的,孩子已經病的不輕,不能再繼續感染風寒了。
洛子懿就倚在馬車裏,抱著一張薄被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卻病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雲浮很著急,他心中甚至有個不詳的預感,反複回憶洛子懿的一切,她的衣食住行都想了一遍,連她路過那個發了瘟疫的村子,也沒落下。
但是最後卻毫無頭緒,還是一個侍衛有些不確定地提醒:“夫人吃了那個村子的青棗。”
而且,吃了好幾顆,當時還是他發現的,而洛子懿口渴,洗也沒洗直接拿帕子擦過就吃了。
如果是別的情況還好說,但是假如真的感染了瘟疫,可是要命的。
雲浮知道不該譴責誰,侍衛是無心的,誰也不會想到那個村子是瘟疫盛行,眼下最主要的,是將洛子懿和大夥隔離。他叫來季望舒:“望舒,你帶著人馬去芙蓉小鎮,我留下照顧子懿。先找到神醫再說。”等神醫答應救孩子,順便將洛子懿也救了。而那個村的百姓,也能保住性命。
季望舒看看他,又看著他懷裏的人,欲言又止。
雲浮知道季望舒擔憂所在,他是一國之君不假,卻也是洛子懿的夫君,他不能看著她離開,必選要全力照顧她,如果神醫沒有答應,就算他不幸染病,也也沒有關係。他的妻子都沒了,獨自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季望舒見雲浮心意已決,狠一狠心便帶著沐煙和孩子離開了,侍衛們更不能有什麼意見,但是天色亮了,他們可以去芙蓉鎮找食物。
洛子懿除了喝水,什麼都吃不下,雲浮強迫自己吃下兩個包子,他必須保持體力,還要繼續照顧她。
瘟疫和感冒不同,瘟疫更難受更折磨人,洛子懿一天下來,已經病的不成樣子,看著沒瘦多少,但是卻如折斷的樹枝,瞬間幹枯了,沒有一絲活力和生機。
而季望舒那邊,等了半天,最後天色要黑的時候,季望舒才帶著一個人騎馬回來,他從馬上下來,說道:“神醫正好在家,聽了咱們的事情,知道你在照顧子懿,說,想要見見你,再考慮救不救我們。”
人命關天,神醫既然因為世人的崇敬獲得此封號,就應該是解救蒼生的模樣,看來別人說的性情古怪,一點不假。
雲浮喂了洛子懿小半碗小米瘦肉粥,不說二話,騎馬趕到鎮上。
到了神醫住所,二人報名來意,神醫很快接見了。
不過,看到神醫的時候,雲浮卻愣了一下,沒想到神醫竟然是個女子,身段玲瓏有致,而且聲音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