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院子外又有一匹快馬馳騁而來,噠噠的馬蹄聲格外明顯。
洛子懿正在洗帕子,晨間的霧水弄濕了最後一條斯帕,是她和雲沐煙在將軍府縫製的,樣子沒有多好看,但是畢竟是她一針一線縫起來的,現在格外愛惜。
雲浮靠在門板上,鳳眼一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聽聞馬蹄聲響起,挑了下眉毛。
侍衛的聲音隨後響起:“陛下,邊防急報!”
此言一出,洛子懿和雲浮都為之一震。
自從雲浮上任,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即使是一些邪教作祟,但是最後也都輕鬆料理了,邊防至於出現問題嗎?
雲浮抬頭看了門外一眼,便快步離開。
驛兵風塵仆仆地跪在地上,因為跑的太久,身上都是塵土,帽子甚至都跑丟了,頭發淩亂,樣子很是狼狽。他看到雲浮,立即說道:“陛下,王大人已經讓邊防的人先抵禦,屬下啟辰的時候,那邊也已經派人出發了。”
皇帝不在宮中,使出突然,輔政大臣這麼做不算先斬後奏,雲浮沒有說別的,認真瀏覽信件。
是西北的有些遊牧民族作亂,前朝的時候那些遊牧民族有一步歸順,可是仍然有大部分不斷遷徙,今年西北雨水不足,遊牧民族倚靠水草而生,想必糧食供給不足,才有這樣的情況。他們暫住的這個地方,距離京城還有一個日夜,最近的軍隊和將軍,也就隻有神醫的丈夫了。
神醫剛剛懷孕,這麼做似乎不是很妥當,但是國難當前,她丈夫本來就是大將,遊牧民族向來驍勇善戰,各個都是馬背上的英雄,加之牧區地形複雜,如果不是經驗豐富的人想必難以摸清地形,更容易在牧區迷路。
王大人派去的將軍隻是個四品將軍,年輕有位不假,對付遊牧民族怕是不足。
“立即備馬。”雲浮決定親自過去,順便再囑咐兩句。
不過臨走之前,他對著忙碌的洛子懿說了聲,洛子懿當然同意,國事重要,遊山玩水次之,她怕雲浮過於強勢讓神醫不自在,畢竟人家還懷著孕呢,又要和丈夫分離,是個女子都會黯然的。於是她也要求跟著去。
騎馬隻要半天的路程,雲浮雖然不想讓她勞累,但還是同意了。
夫妻倆快馬加鞭,隻用下半天便到了神醫二人的地界。
剛剛離開的人再度回來,神醫驚詫之餘,看到二人的神色心裏一突:“莫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煩了?”
洛子懿連忙將她攙扶起來,她肚子還沒顯懷,而且雲浮現在還在微服出訪,不用行正經的跪拜大禮,少不得安撫道:“沒事,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們進去待一會兒。”
男人自然去書房,隻留下洛子懿和神醫。
自從神醫成親,便一直住在她丈夫的封地附近,便於管理軍隊,也不想看到神醫舟車勞頓。
洛子懿想了半天,覺得還是等神醫的丈夫親自告訴她比較好,這種事,夫妻兩個肯定有體己話要講,而且事情緊急,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最重要的,洛子懿不想當個惡人,她現在身為妻子,更能理解懷孕的女人最不容易。盡管神醫的丈夫戰功赫赫,可是誰能保證一定會萬無一失的歸來,戰場的事情瞬息萬變,她不敢去想,更不想說。
一時間,沉默的氛圍彌漫,兩個昔日的情敵各自低著頭。
神醫自從懷孕後分外敏感,她觀察雲浮的神色,那個向來泰然自若的君王,難得緊張的樣子,第一次是在洛子懿命在旦夕的時候,這一次雖然沒那麼嚴重,但是表情也不輕鬆,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她吩咐下人上茶,勸洛子懿喝點,然後自己喝著熱水,一臉溫柔。
洛子懿正口渴,當下喝完了好幾杯,又吃了些點心,望著神醫,說道:“現在害喜的症狀還有嗎?”
神醫點頭:“嗯,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厲害了,而且小家夥好像很懂事,夜裏也不怎麼鬧。”
女人說到還在,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神醫不免想到雲沐煙的孩子,兩人交流一番,耳後她看著洛子懿,建議:“皇後回宮後要好好將養著,我昨天晚上還研究出一副新的藥方,想著等後天讓驛兵傳到宮裏,給您瞧瞧。”
洛子懿身子越來越差,最近兩年在宮外沒少折騰,又是落水失憶又是遭遇瘟疫的,一條小命幾次三番要沒了,身體本來就極弱 ,因為疏於調養,她本人也大意,落下了病根,一時半刻也難以治好,隻能依賴回宮後精心調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