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很好,”大夫繞著洛子懿走了一圈,然後上下打量著著。“老夫,也不用把脈了,給你的小娘子開幾處藥方,聽我的話使用得當,保你不出二人,病去根除。”
說完,大夫從肩上背著的白色麻布包內,拿出紙張,與筆墨。擺好紙筆後,大夫的神色像換了個人似的,正襟危坐在石凳上,一筆一劃的認真的思索著,才寫出藥方。
洛子懿的心中對這個大夫也有些懷疑,但更多的是好奇,穿著破爛,素色衣裳不知穿了多久,都不隻是什麼顏色。腳下的草鞋也有破碎的跡象,黑糊糊的腳更是讓人不忍直視。唯有那肩上誇著的麻布包與麵龐最為幹淨。
等了良久,那石凳上的瘋癲大夫終於起身,將費心寫好的藥方遞給了雲浮,然後慢悠悠的說道,“老夫行走江湖,從未見過這般旺夫之人。小子,好生相待吧。”
話說完,大夫也沒在拿雲浮的銀子,隻是揚了揚袖子,揚長而去。
那背影逍遙自在。
接過藥方的雲浮,不知所措的目送著大夫走遠,然後緊了緊懷裏的洛子懿。待那大夫走入看不到的視野後,目送的三人才回過了神。
“姐,這藥方一會我們買米的時候可以一起買回來的。”
洛子懿寵溺的摸了摸洛玲兒的頭,就像是在摸易碎品是的輕柔。
“我們趁著陽光正好,不熱不涼時去趟集市,多買些吃食備著。”
“好。”洛玲兒開心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到房中,看看需要在購進些什麼。洛子懿隨著雲浮坐回石凳上,等著興衝衝的洛玲兒。
“子懿,我們要不要明日回國。現如今帝休王朝的太子府上隻有剩雲禮,雲裳打理朝政。我,真的有些放心不下啊!”雲浮知道,隻要提雲禮,雲裳,隻要洛子懿的記憶恢複如初,她肯定會心軟,肯定會隨著自己回國。
“雲浮,”洛子懿輕喚一聲,雲浮望了一眼。“我,放心不下玲兒。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我真的放心不下啊。”
說著說著,洛子懿竟有些抽泣,心疼的雲浮趕緊抱緊了洛子懿,然後輕聲安慰。
“玲兒她,從小就被我保護的好好的,一點苦頭我都舍不得給她吃。可如今她本就隻剩我這個姐姐了,我要是再不能陪她,她該有多可憐,多可憐啊……”洛子懿越說,悲傷的心情瑜伽濃厚。最終竟聲淚俱下。
臥房內洛玲兒將這一切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此時的姐姐,讓她想起了幼時無理取鬧的自己。
那天,洛子懿正向教書先生背書,剛被到一半,就聽門口有稚嫩的哭泣聲。洛子懿絲毫不在乎哭聲,依舊酣暢淋漓的背著書。
直到身後的同學小聲的提醒她,她才抬眼瞧了瞧誰在哭。
剛看了一眼,洛子懿二話沒說就衝到哭聲的來源麵前。
洛子懿心疼的啊,小心翼翼的扯起衣袖慌亂的擦拭著淚人臉頰的淚水。
“玲兒,你怎麼哭啦。告訴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洛玲兒搖搖頭,奶聲奶氣的抽泣道,“別人,別人都有好看的剪紙,我,我不會剪。找不見奶娘。我,姐,姐……”
洛玲兒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堆,洛子懿竟神奇的全部聽懂了。然後拿過洛玲兒手中的紙,轉身向教書先生借了把剪刀,跪坐在洛玲兒身旁,仔細的將她唯一會的剪紙剪了出來。
接過姐姐的剪紙的洛玲兒開心的不得了,然後牽著洛子懿的手,就要回家。
“姐姐,家,回家。”洛玲兒笨拙的站起身,等著姐姐將鞋子穿上隨自己回家。
洛子懿有些為難,可又不忍妹妹傷心,思索良久,看了一眼教書先生,唯唯諾諾的剛要說話,就聽教書先生先開了口,“快送妹妹回家吧。”
洛子懿牽著洛玲兒一路上奔奔跳跳的。
臨近家門口,洛玲兒站住,然後向前一步,伸出手指堅定的指著不遠處正吃著糖人的男孩。“姐姐,他,我哭。他笑。我的糖,他吃。”
“等著,姐姐給你報仇。”
那時的洛子懿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而麵對比自己小許多的小男孩心中更是膨脹。
最終,小男孩失去了剛買的糖人,頭被打了一拳,完敗。
而洛玲兒,得到了兩個糖人,還的到了姐姐的剪紙,完勝。
隻有,洛子懿,因為打小孩,被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數落了一頓,結束了今天的好心情。
回憶如溪流般緩緩地流過。
洛玲兒慌亂的擦掉臉頰的淚水,然後整理好一陣心情,才走出臥房。
“姐,我收拾好啦,我們走吧。”洛玲兒甜美的聲音有些低壓,顯然洛子懿是聽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