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雲笙雪對木南的依賴,雲禮和安寧也受不得這丫頭的胡攪蠻纏,何況安寧也是有些私心的,便是雙雙規勸木南留在這皇宮之內住幾日。木南在三人輪番軟磨硬泡之下,終是頗感無奈的點了點頭。
安寧對於這個自小頑皮的小女兒也是極為不放心,這幾日瞧著她對於木南的話言聽計從,也動了動小心思。
安寧喚來木南,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歎了口氣,若是楠兒未被擄走,想必也有這般大小了吧。眼底盡是掩不住的自責,安寧略帶狼狽的轉過頭去。
“木南小兄弟,本宮與皇上,就這麼一個女兒。”說罷頓了一頓,掩下眼底的神傷,繼而說道:“也是自小被本宮與皇上寵溺壞了,眼見著雪兒這丫頭聽不進本宮與皇上的話。”
安寧轉過身子,目對著木南:“也不知為何,雪兒格外聽你的話,但無論出於什麼緣由,本宮也想請你對雪兒多加看管。”
“她如今還小,前些日子便知曉獨自一人逃出宮去了。”說著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雪兒好說歹說也是位公主,本宮不盼著她能有大家閨秀的姿態,便是做做樣子,也要能做出乖巧的樣子吧。”
木南眼瞳一閃,算是明白了皇後此番喚他獨自前來的目的。
“草民倒是認為,公主殿下是一片真性情。”眼底下露出寵溺的神情,“且公主殿下年齡尚且還小,是為貪玩的年紀。”
安寧瞧著他噗呲一笑:“你倒是個小機靈鬼,”意識到自己失了態,掩唇正色道:“雖是貪玩的年紀,但此番獨自出宮還是過於危險了些。”
安寧神色正經道:“若不是遇到你,而是碰到些歹人的話,雪兒這一生怕是也毀了吧”
“皇後娘說的是,草民自當好生相教公主殿下”木南雙手作了個揖。
安寧瞧著這與自家小女兒差不多大小的身子做出一副這樣正經的動作,頗有些滑稽的意味,不禁又有些想笑。
打趣道:“你呀,小小年紀就如此板著張臉,怕是日後長大了也沒有哪家的小姑娘能看得上你。”
木南畢竟年紀還小,雖裝作一副小大人的正經模樣,卻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不禁紅了臉。
“娘就莫要打趣草民了,草民如今還小,是該好好學習的年紀,這些男女之事,並非現在需要考慮到的。”
安寧也是點了點頭,這小兒郎倒是個明事理的,也不知哪家的夫妻能教得如此聰慧的子嗣。
“行啦行啦,本宮不過與你開個玩笑罷了,當不得真,你便退下吧,雪兒那丫頭回頭見不到你該著急了”安寧揮了揮手,如是說道。
“是,草民告退”又是揮手一作揖。安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思緒一下子飄去了遠方。
“木南哥哥,雪兒想出宮去玩~”雲笙雪嘟著一張小嘴撒嬌。
木南瞥了她一眼,故意板著張臉說道:“不成,公主殿下身為一位小女兒,外出遊玩實在不妥。”
也不知為何,那日木南哥哥自母後那兒回來,便開始變著法兒的要求她識字練書法了,不僅如此,連女紅之類的雲雲,皆有涉及。
想到此,雲笙雪有些泄氣,大眼睛十分幽怨的瞟了眼木南。見他隻顧低頭練著書法,便歎了口氣,幽幽的將目光移回眼前。
木南哥哥年紀雖小,但字體卻已然練的十分大氣,破有一種乘風破浪的氣勢。再瞅了眼自己個兒的字,歪歪扭扭似泥土裏鑽來轉去的蚯蚓。
雲笙雪又是歎了一口氣,雖是如此,可自己真真是對這些無甚學習的興趣,可木南哥哥的態度又十分堅決,她這幾日卻是深感自己變成了一隻悶葫蘆。
那日木南哥哥定是聽信了母後幾句‘讒言’,因此木南哥哥才會對她多加管束。
雲笙雪越想越是深感自己發掘出了真相,握緊小拳頭決定一會兒去母後殿裏請安,定要好一番問問母後。
想罷便又有氣無力的執起筆,繼續寫著那幾個不成型的字了。
木南見她乖乖執筆,眸光裏閃過一絲笑意,想著雲笙雪果然吃他這一套,卻是不知曉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這小腦瓜子裏已然轉了好幾轉。
木南和雲笙雪做完早課便雙雙跑去安寧殿內請安去了。
“給母後請安。”
“參加皇後娘。”
“雪兒,木南,今天的早課都做好了?”安寧笑意盈盈的看著進來的兩隻小蘿卜頭。
“回皇後娘,草民與公主殿下的功課都在此處,”說罷將手中的草紙交與身旁的侍女。安寧收過來仔細瞧了幾眼,讚賞的點了點頭。
木南的字跡確實十分大氣,比起自家小女兒歪歪扭扭的字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也看得出這孩子是下了重功夫的。
這幾日叫雪兒跟著木南一塊去尚書苑,雪兒雖是多有不願,卻也沒有拒絕,安寧不禁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真是怕了雲笙雪這不管不顧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