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看呆了,為了不發出聲音,他用手捂住了嘴。花婼的臉嚇到了他。世間怎麼會有這種邪術,練了竟然讓人容貌盡毀。難怪花婼有些實力,原來是靠把人弄死又吸取了那人功法才得來的。
花婼冷冷的看著他,戴上了麵具。她朝木南走來,威脅道:“既然你已經見識到了我的真實模樣。這輩子,就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你乖,不會說出去的對嗎?”
木南因為驚嚇往後退了幾步,克製住內心中的恐慌,他點了點頭。在袖子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如果他足夠強大的話,就可以不用怕花婼。但他還小,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所以隻能先行答應保密。
“木南,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有人在逼我,你說對嗎?”花婼半蹲著摸摸木南的頭,眼中淒涼和偏激讓木南打了個冷顫。他不知道花婼口中說的他們到底是誰。他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無比的惡毒恐怖。
花婼瞟了一眼地下的屍體,拽著木南走了。她心中暗想:你們這些人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他們,我還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可是既然他們,把我像棋子一樣棄了。那我也不會放過他。能為我的複仇大業做墊腳石,你們也算死的不虧。
木南像是個被扯著走的木偶,臉色蒼白,額上出了些汗。他兩眼空洞,一言不發。那張醜陋可怕的臉,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再想想這些年花婼的心狠手辣,木南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花婼殺人從來不眨眼,不管是誰,在她的眼中就像是螻蟻,他們的生命根本不算是什麼。因此,花婼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木南害怕有一天,花婼也會這樣對他。雖然,花婼對自己也算是平常,不曾對她打罵過,隻是看管的很嚴。
木南覺得這是因為自己還小。若是長大了,花婼會不會不顧情義,像是對那些人一樣對自己。先是弄死他,再吸取他的功法。木南不敢往下想,他勸自己趕快忘掉那張猙獰的麵孔。悄悄深呼吸了幾次之後,他慢慢平複了心情。
花婼帶他回到了原先居住的地方。木南一個人窩在屋子裏,越發想念和雲笙雪在一起的日子。一想到雪兒的笑容,他心中的陰霾隨窗外的風全都散了。他坐在床上,雙手抱住腿。眼眶逐漸濕潤,他對自己說。:木南要撐住啊。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
說著,他又忍不住想到了與雲笙雪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候可真開心呀。雪兒親昵的叫他哥哥,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賣萌。雪兒對宮外麵的生活無比的好奇,恰好木南這些年來又跟花婼四處奔波,行走江湖,見識了不少有趣的東西。雪兒總愛聽他如數家珍般說著他出生入死的經曆。
木南雖然年紀小,但是,經曆過的東西他都記在腦中,而且不曾忘記。木南從剛出生開始,就跋山涉水。
他看過日出絢爛之景,坐在山頂看紫氣東來。他看過滿天繁星,流星劃過天際的時候,還許了願。他看過蒼茫沙漠,一望無際,卻有奇妙的海市蜃樓。他看過湛藍大海,驚濤駭浪讓所乘坐的船差點漏水……
他一路風塵仆仆,跟著花婼四處流浪。從來不停下腳步,也不知道家在那裏。直到到了京都,花婼才帶著他安定下來,有了住的地方。木南還遇見了世上最可愛的人,也就是雲笙雪。
想著想著天就黑了,花婼叫他去吃飯。木南從回憶中拉回自己,但對雪兒的想念,不曾減弱。他決定了,一定要再溜出去。若是花婼哪天動了心思,決定帶他走,那這輩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雪兒了。
雲笙雪可能是小小的木南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他最喜歡最相信的人。那種感情無比單純,是兩小無猜的友情,更像心有靈犀的親情。
木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安然自若的出去吃飯。花婼並沒有察覺出來木南有什麼不對勁。這孩子太聰明,心態也太強大。若是換作其他孩子,甚至是個大人,見她殺人可能會嚇得夜不能寐。但木南似乎不會這樣,他的淡定出乎花婼的意料。
花婼轉念一想也對,那樣優秀的人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是人中龍鳳。不過,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要想著找回自己的孩子。這是,他們傷我的結果。花婼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藏在麵具下的笑容猙獰至極,那雙美眸裏盡是寒冷。木南自顧自的吃自己的飯,他在謀劃怎樣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