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說得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他臉上舔著笑,“那您打算怎麼辦?小的皮糙肉厚,姑娘金枝玉葉我怕疼了您的手。”
油嘴滑舌,說白了就是不想受皮肉之苦罷了。
雲笙雪撐著小臉,蔥白的指尖在嬌嫩的肌膚上輕輕敲打。
“打你我嫌髒了手,隻是這一行你以後怕是碰不得!要是以後讓我發現你再做這些害人事,我決不輕饒。這些破爛事兒你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滿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她指的是掌櫃今天坑的這幾個人。
“我今天呢,沒心情料理你,自己幹的這些破事自己解決,做得滿意的話我就不動你,隻是你這行怕是不能幹了。”
掌櫃擦著冷汗的手一頓,這麼一說,怕是又要改行了,他心裏偷偷噓了口氣。 麵上應道,“多謝姑娘寬宏大量,不和小的計較,您說一我絕對不敢說二,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他起身走向後廚,掀開簾子在裏麵待了會兒。
之前那名男子被帶出來,左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還沒到能把人整死的地步,隻是身上多少掛了點彩。
掌櫃親自扶著男子出來,將包袱遞給他,又從懷裏掏出幾粒碎銀子塞過去。
“方才多有得罪,這點小意思,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男子一臉莫名地接過手裏的銀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被拖到後麵,正挨著打,掌櫃過來要求給他鬆綁,這麼短短一會的時間,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
男子杵在原地,半晌沒反應。
“就當我賠給你的醫藥費,你去找個好點的郎中看看,千萬不要落下傷疤。”
掌櫃一臉關切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男子揣著銀子,雲裏霧裏地從客棧走出去。
送走一位,還有幾個。
那對夫婦站在門口的地方,集體呈呆滯狀,顯然被嚇的不輕。
掌櫃揉了揉臉,擠出笑迎上去,“方才多有得罪,吃的這頓飯就當我請你們的,分文不取,摔碎的這幾個碗呢,也不值幾個錢,你們不用擔心,統統算在我頭上。”
他朝外麵看了看,“現在外麵天氣涼了些,你們還要趕路把?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走,涼快!”
夫妻兩戰戰兢兢地踏出客棧門,覺得像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還處在混沌之中的那種。
解決完這些事情,該來的還是要來。
掌櫃硬著臉皮上前,“姑娘,您看我辦的怎麼樣?”
“還不錯,我就饒了你,但你要發誓,以後不準再坑騙人,不然我發現了,讓人吃不了兜著走。”雲笙雪說道。
掌櫃恨不得舉起兩隻手發誓,“我再也不敢了,多謝姑娘的不殺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
雲笙雪沒心思聽他那些虛情假意之話,於是揮揮手,“走吧,別在這兒杵著。”
“是是是。”掌櫃的聞言鬆了口氣。
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雲笙雪收回目光,“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副欺軟怕硬的嘴臉。”
“好了,消消氣,”墨之韻寵溺地看著她,低沉的音線敲在耳中,讓人如沐吹風。
墨之韻由著她鬧,隻要不會威脅到她的安全,他向來不會出手,都是讓她自行解決。
偶有幾縷涼風拂過,吹起女子額前細軟的碎發,墨之韻輕輕將它們勾至耳後。
深邃的眸底漾起陣陣漣漪,眉宇間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墨之韻定定地看著雲笙雪。
雲笙雪察覺到他的視線,挽起笑問道,“怎麼了?”
墨之韻抿唇不語,不加掩飾的目光盯得雲笙雪而後泛起了緋色。
忽然,他眼神一凜,咻地朝前飛去一個冷刀。
“出來!”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聲線,夾著幾絲淩厲。
雲笙雪順著墨之韻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一名女子躲在簾子背後。
見被發現後,女子隻好走出來。
雲笙雪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娉娉婷婷的樣子,穿著粗麻布衣,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看她的神情氣質,分明不像是尋常女子。
女子停在二人跟前,先是看了墨之韻一眼,接著眼眶注滿淚水,麵目淒然,“姑娘救救我吧!”
說著噗通一下就要跪下去。
雲笙雪在她跪下的那一刻將人扶住,“有話好好說。”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還是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跪在自己麵前。
倒顯得自己有多小氣,動不動就讓人下跪。
女子輕輕拭著淚水,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求姑娘救救民女吧!”
“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