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溝壑(1 / 1)

溝壑縱橫,是黃土高原,最基本又神秘的麵貌,與我而言,故土上每一寸,一山一水,都是對溝壑最美的寫真。

我對溝壑的牽念,從出生在這片故土開始,我的牽掛,從離開溝壑的那一刻起,走的越遠,從此、牽掛就有多長。

多年來,我聞風望雨,在煙雨江南的古巷裏,聆聽遠山,風捎來溝壑音信。回望常常帶著一抹言不盡的鄉愁。

溝壑是故土,溝壑是那一段令我千魂夢繞的鄉愁。對於一個山裏娃的我,從小就深喜周圍的大小山脈,無論是看的到近山,看不到的遠水,我曾不止一次的在內心有過奇特的感覺。

曾多次在在江南的夕陽中,無比牽掛又深切懷念。其實,對於溝壑縱橫的故土,有著我這半生太多的追念,我所追念的,永遠是養育我成長的那個經年環境。

曾多次在太湖西畔的跑道上,有那麼一刻的時間,遙望著前方,眼前總能浮現出一片沉寂在內心的溝壑,它無比親切,又激勵前行不止。

溝壑是山與山鏈接,溝壑是故鄉原風景的村莊。溝壑是流淌在黃土血液中,黃河水分支千萬的小溪,溝壑是林深樹蔭中,峰回路轉的曲徑。

縱我帶著流浪的筆,怎麼去捕捉,關於故土情懷中的溝壑,是一行寫不盡,書不完的文字。溝壑有自己的情懷和話語,隻要你走近它,它與你有著直視的相識感。

小時的歲月裏,從這山到那山,翻山越嶺的追逐飛禽走獸,是兒時最普通的野外場景。故鄉山多,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我在時間的作者裏寫到過嶽家山。

嶽家山是其中之一,親切又熟悉,都是對它的全部。但正是因為這些山,一座一座連接起來的溝壑,養育了周圍無數的大小村莊。

曾有人向我排斥過,我的家鄉山多,都光禿禿的,太不好了!我笑過,但卻從未向任何人解釋過,因為我無從向一個,一生都沒有見過大山的人說清楚,我們溝壑相連的大山,它本應該是什麼樣子。

從脊梁山遠看,我看到的不止是山,更多的是溝壑縱橫的隴中黃土情懷,那一村又一村,被溝壑大山養育的村莊,是故土的深根和恩澤。我讀懂過它的聲音,我更傾聽過它的呼喚。

寒冬來臨之時,白雪皚皚,覆蓋著溝壑縱橫的每一寸故土。親近它,你會體會到它的滄桑,又能讀懂它在時間之河,曆經千萬年的風霜。

沉寂在天公下,好像扶手瞻仰著,它又該是怎麼樣子?是在沉睡,還是在蘇醒?然而我更加讀懂的是,這溝壑相連的故土,從來沒有背離過生存在它懷抱中的鄉農。即使天公辜負了它,它也會努力地恩澤,它懷抱中的農人。

春來換一色,青草出新芽,為溝壑相連的山脈,穿上綠色的裳衣,柳枝隨風搖擺著俏皮的笑臉。仿佛,它在告訴所有沉睡在冬季裏一切,包括這片黃土的一草一木,它已經被春天的鬧鍾吵醒了!

農忙是黃土的召喚,是溝壑與溝壑之間的又一次對話,當所有的種子,深埋在黃土相連的溝壑大地時,又是它,我的溝壑新的開始,開始它季節流轉的又一輪回。

秋天的曠野,是溝壑山脈之醉,它醉的泛黃,醉的疲憊。我曾多次站在曠野上,聆聽過遠山汽笛的呼喚,它的呼喚,帶著寫意深秋收獲的音信,就連落葉,都帶著溝壑風信子的聲音。

盛夏的晚風,帶著清涼,帶著它固有的味道,是黃土的味道。從遠處的溝壑,吹到我眼前的溝壑,更像是經曆漂泊的我,在歲月之旅中,從這裏的溝壑,出發到大世界裏的都市一般,盛夏的晚風,如我,終了!

我從江南的列車上,每一次穿越進故土的溝壑時,內心總有言不盡情緒,那便是與生俱來,印記在我骨子和血液裏,人世本初的情懷,對它的熟知,就像那一口母親給我做好的飯菜。

溝壑依舊,它有它的柔情,它更有它的嚴肅和認真。它的柔情,依是它對懷抱中生存的所有。它嚴肅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狂風,從我看不到的峰巒,到我眼前的嶽家山之前。

我從溝壑下的小山村長大,我的根從出生開始,就和溝壑相連。生命無可厚非每一段走過的行跡,但卻溝壑見證的,不止是我的堅強和脆弱,一程成長之跡,更是溝壑賦予我的全部。

溝壑將自己的情懷,交給風,交給滿天浮雲,交給黃土上的農人。你沒有看過,在繁星點點,在月光如霜的夜裏,熟睡中的溝壑,當所有的一切都沉睡時,溝壑依然進入了它的睡眠。我曾在月光覆蓋的夜裏,一個人爬上脊梁山,遠處傳來的夜音,像極了溝壑相連間的情話。

溝壑是西北的樣子,它縱橫交錯,就像連接著鄉土上的人們。不管你行多遠,不論你在何處,所有的鄉音,都是它本有的語言和不變的音調。溝壑,更是故土情懷中,最厚重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