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禮部尚書陳演的府邸。
陳演正在接待一位神秘的客人,這一次,客人可不是從東北來的,而是從東南來的——南京吏部尚書錢謙益!
“錢部堂,你的膽子好大啊,沒有皇上的旨意,你就敢私自進京?這要是傳到禦史台那裏,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嘿嘿……”
陳演品了一口香茗,嘿嘿笑道。
錢謙益苦笑道:“閣相,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這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嗎?那個朱傑在南京不給我們留活路啊,一幹勳臣跟官員們都被他給禍害的日夜不得安寧,寢食難安啊……”
“哦?這個活閻王在南京城也大開殺戒了?”
陳演詫聲問道。
“何止?”
錢謙益歎息道:“閣相,這個家夥怎麼這麼不安分?實在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要命的二杆子啊,一到任,就將兗州候給拘了,連錦衣衛的千戶、指揮都給收拾了幾個;這才幾時間,緊接著又將屠刀砍到了韓公公的頭上,這可是皇上親自安插在南京的守備太監啊,心腹之中的心腹,還有兵部左侍郎左青,兩個倒黴蛋,觸怒了朱傑,直接被朱傑給哢嚓了……”
陳演大驚失色,急聲道:“你的是真的?連韓讚周跟左青都被朱傑給殺了?這可是朝廷的重臣,韓讚周更是皇上的近臣啊!”
“這還不止呢!”
錢謙益接著道:“僅僅過了三,朱傑揚言要整頓南京十四衛,召集十四衛的指揮使與指揮同知議事,就因為人家晚到了,就狠狠的吃了一頓板子,近三十人啊,幾乎沒有一個逃脫掉的,更有甚者,還有段科等幾位指揮使與指揮同知被朱傑給直接斬殺,段科更是被當場擊斃,慘不忍睹,人頭都飛到了大街上,這簡直就是一個屠夫,屠夫!”
陳演真的震驚了,他知道朱傑到了南京絕對不會消停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下了殺手了,數位指揮使,以為兵部侍郎,再加上權勢滔的南京守備太監,殺就殺,一點不留餘地!
“閣相,現在南京城上下,早已經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了,再讓朱傑這麼鬧下去的話,南京城是要出大亂子的!還請閣相能夠出麵奏請皇上,調離朱傑,還南京城一片安寧!”
錢謙益躬身道,兩個人都是禮部尚書,不過,錢謙益的禮部尚書跟陳演相比,可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陳演是次輔,內閣大學士,錢謙益隻是南京中的清閑部堂,屁權利都沒有,在陳演麵前,也隻有低三下四的份了!
“這個……”
陳演心頭一片驚喜,但是表麵上卻是沒有顯出來,遲疑道:“錢部堂,這件事情可是難辦的很,你也知道,朱傑為什麼會去南京,那是一位朝臣們一致反對他獨掌威軍,皇上沒有辦法,方才將他給外放到南京去的,為了安撫他,更是為了安撫宮中的那位老祖宗,不得不給他尚方子劍,可以便宜行事,現在又要參劾他,隻怕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要皇上不答應,即便是宮中的那位也不會答應的,那可是她老人家的幹兒子,真正的心尖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