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功力皆在伯仲之間,隻因穿天蜂所執乃是下品神器,遠遠優於寒衝衝所執之下品仙器。是以適才兩相交擊之下,寒衝衝立時落了下風。然而此番寒衝衝已然拚了全力,天刃雖折,餘威尚存,在其不服輸的衝勁推動之下,天刃竟然又爍出重重異芒,銳撲著疾斬而下。
兩道身影亦於暗夜之中一合即分,似兩道閃電,相擊之下便見真章。
天刃與鬼刀第三次正麵拚鋒之時,迸炸開道道刺眼的耀芒。
但出人意料的是,作為下品仙器的天刃,這一擊不但完美地抵消了來自於鬼刀的迫擊,更是刃體錚呤不已,似是大有亢奮之意,其氣勢竟隱有蓋過鬼刀之狀。
穿天蜂實難相信地大發一聲吼,口中倏然噴出一團赤焰。繼續推刀撲天蓋地般再次迫壓而下。
寒衝衝至此才明手中天刃,隻有在折斷之時,才可發揮其最大悍力。心頭抑不住一陣狂喜,也毫不忌憚,彈身於空中一串輕巧地踢步,單手一揚,竟將手中斷刃當作暗器一般直搠而來。
天刃劃破無限虛空,連連避過穿天蜂鬼刀衝鋒封鎖下的重重刀網,最後竟鬼魅般地突破了穿天蜂於胸前織就的防禦法陣,在他胸前順利地連刺三刀,刀刀沒胸而入。
穿天蜂未料竟被他覷破胸前空門,猝不及防間已然受創。他發出驚天震地似的一聲怒吼,胸前猛然噴出三道血箭,當空凝成三朵紅花。
原來,靈族生靈的血,竟也是紅的!
穿天蜂雖受刀創,卻未能致命。但這已令他狂性大發,他本小瞧了眼前這個小小人類,竟未料反被他所傷!如此惡氣,教他如何能忍!
他立發狂脾,也不止血,橫刀掾起卷天罡風,狠狠地向寒衝衝砸下。
寒衝衝一招得手,抽刀回轉,待到身後刀風侵近,猛然轉身,吐氣沉聲,天刃劃空上擋,一陣金鐵交鳴聲中,天刃於他身後布下一道網天巨陣,生生地擋住了鬼刀的撲擊。
穿天蜂胸中一口惡氣難平,手中頻出巨力,鬼刀疾爍出詭異的光芒,以無窮暗力繼續迫壓,竟似要以刀力將寒衝衝活活壓死。
寒衝衝咬牙堅挻,身下地麵已然裂開道道縫隙。
兩相正持力膠著間,忽聞遙處各道已然火光衝天,殺聲震耳,他們皆知雙方主力已然正麵交鋒起來。
寒衝衝心憂已方將士安危,紮緊馬步,突地昂首怒吼一聲,臂上倏生狂力,順勢迎刀一絞,反身衝天彈起,身在空中又如彈丸一般,拔刀疾刺穿天蜂而來。
穿天蜂本以為已然壓住寒衝衝氣勢,未想此人竟越激越勇,最後竟迫得他不得不舍命相搏!
他手中鬼刀,若論資質,力道雖都遠勝於天刃。但若論靈巧性,卻是萬萬不如的。現在又遇之突然旋身反擊,一時收刀不住,胸前又露空門,被寒衝衝禦刃攻近,又破了他身前防禦法陣,生生地又刺了一刀。
刀雖入體,但穿天蜂身為靈族,卻能迅速回血治療,雖回不多,但一時還能力撐。
但連番中刀,已超越他理性之極限,穿天蜂心中已將寒衝衝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了。
他雙目怒張,一聲狂吼,鬼刀化著狂風,奔湧而至。
寒衝衝沉喝一聲,側身讓過逼麵刀風,又以出奇不意地身法,全身竟幻著一團藍色的疾光,串至穿天蜂身後,覷準良機,高舉天刃,一刃準確無誤地刺中穿天蜂的後頸。
恰在此時,穿天蜂盛怒之下狂揮的一刀橫掃刀風,也狠狠地砸在寒衝衝身上。
似是隻在轉瞬之間,這轟地一聲巨響過後,一片火星已在寒衝衝身後突然爆出,仿如煙花綻入,雖然美麗,卻是殘酷!
寒衝衝的身軀被此一股巨力狠狠撞中,身如紙嫋,跌落於地。
一聲慘呼,寒衝衝隻覺天旋地轉,而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已如利箭一般狂噴而出。
他勉強撐起危軀,待再回首時,卻正看見暗夜影裏,穿天蜂正如一杆標槍一般地釘於當地。
血飛濺!穿天蜂的生命也飛濺而出!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寒衝衝,而在他後頸之上,天刃正沒頸而入。
靈族雖以回血自救為能事,但咽喉為萬靈之要害,此處若然受重創,縱然是大羅金仙,恐也回天無術了!
所以穿天蜂臨死之前仍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寒衝衝。他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竟會死於這個小小的人類之手!
但這份死死地表情,卻隻能作為一種憾事而永遠地停留在他的臉上。一道武魂正脫離他的肉體,溢入寒衝衝體內。
而那把鬼刀,雖是九天神器,卻奈何邪氣太重,寒衝衝恐其再落入歹人之手,便決然將之銷毀。
經此一戰,寒衝衝雖少年豪氣,力斬靈族高手穿天蜂,聲望已於九界仙石之間廣為盛傳。也因此之一戰,他之名號,已被無塵子發現,穩然將之定名為新秀高手榜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