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年江南的秋天還真是有點怪，像是春天一樣雨水多。以往這個時候看不見半點雨滴的，可是接二連三的幾個晚上老天爺接二連三發怒。這一發還真不可收拾，總不能在別人的屋簷下待到天明吧。要是在陌生的城市裏，碰不到熟悉的人也許他們寧願是這樣。即使在第二天醒來還坐在街邊，被許多的人圍著看熱鬧都會是一種幸福。在郢都縣絕對不可能，這個環境不允許他們上演半點戲劇性的電影。他們隻能是規規矩矩地想辦法離開。
“怎麼辦呢？看來這雨是打算長下了。”向笛文說。
“是啊。這麼晚了，打不到車的。”舒一晴說。
“對麵有個賓館，要麼就在那裏住吧。”向笛文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這個地方安全嗎？”舒一晴問。
“我們又沒有別人打劫的東西，安不安全不重要的。”
舒一晴還真的就這麼鬼使神差地聽了向笛文的話。
一個女服務員在電腦上搜尋著什麼，一個男的坐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見有人進來了，男的站了起來。
“還有房間嗎？”向笛文問。
“有。”女服務員說。
“一個晚上80元，你交100元吧。”男的在旁邊補充說。
他們以為這麼晚來開房的一男一女要麼是夫妻，要麼就是情人，肯定是住一間房的。所以連問也不問就說80元一個晚上。
“二間80元嗎？”向笛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什麼，你們要兩間？”女服務員覺得有點驚訝。
“是啊。你難道準備我們住一間？”舒一晴笑了起來。“也可以，
一個睡床上，一個睡沙發。”
“這房間小，沒有沙發的。”
“那就開兩間吧。”向笛文接著說。
“對不起，我們這恰好隻有一個單間了。”
“什麼？”
舒一晴和向笛文對視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大街。滿街的大雨不僅沒有停，下得更大了，雷公瘋狂地吼叫著。
“你看怎麼辦？”
舒一晴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知道假如自己跟他睡在了一張床上，一個如牛犢的男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上去吧。”
舒一晴來不及想其它的事情，今晚看來注定無法逃避尷尬。
門打開了。一間不到四十平方米的小房間，布置得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台21英寸的彩色電視機，牆壁上還掛著一台小空調。房間是小了點兒，倒也安逸。
舒一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是整個房間內唯一的一把椅子。
她顯得有點累了，背靠在椅子上，眼睛閉著。
向笛文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張床是她睡還是自己睡呢？向笛文很快就做出了決定。“睡吧。”
“你先睡吧，我這樣坐一會。”
向笛文不知道舒一晴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她真的想就這樣坐第一個晚上到天亮嗎？他絕不允許她這麼做，他上前抓住了舒一晴的兩隻胳膊，硬是將她拉到了床上。
這個晚上過得很平靜，舒一晴醒來的時候，向笛文背對著她躺在床邊上。向笛文是個有色無膽的人，他不是舒一晴想象中那種放肆的男人。不說以後是不是，至少現在他的膽子還小著。
離開賓館的時候，舒一晴讓向笛文先走。他知道舒一晴啥意思，她怕別人瞧見說閑言。要是他們之間有點什麼還不算冤枉，沒事被人指責或是說笑那是不值得的。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的，聽風就是雨，一個針眼大的事說成簸箕大的洞。至少現在還沒人敢大張旗鼓說舒一晴，她是領導沒人敢玩火。
向笛文走出賓館之後，他在步行街一直等著舒一晴。半個小時過去了。他以為舒一晴會來的，他沒有等到。他給舒一晴撥去了電話，她說已經坐車回家了。向笛文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尊重人呢？起碼也打個電話告訴一聲，為什麼要讓自己在這幹等呢？未免也太領導了吧。
自從這之後，向笛文沒有主動給舒一晴去過電話。他想冷淡一段時間，更不想理睬她。回到家，走進空蕩蕩的家門，心裏煩躁了起來。失落、傷心交織在一起，甜酸苦辣什麼樣的味道都有。他習慣性地來到了電腦前，打開了電腦，掛上了習慣性地瀏覽了一下網頁，看了看當天的重大新聞。完後，開始搜尋著熟悉的網友。
瑩兒，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網友。說熟悉是因為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網戀，但是後來自己找了女友又陌生了。
瑩兒在武漢，是地道的武漢人。雖然是城市戶口，卻是在農村長大的。瑩兒長得小巧玲瓏的，有著一對漂亮的大眼睛。
“你好嗎？”是向笛文主動先打招呼的。瑩兒一般是不會驚擾向笛文的，雖然向笛文沒有直接告訴過她自己有過女朋友，或是又沒有了。但她知道向笛文在疏遠自己，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和溫度。
“我好，你呢？”瑩兒問。
“我也好。”向笛文說什麼時候來郢都玩嗎”
“輕易不會去的。”
“怎麼呢？”向笛文問。
“有感覺再去吧。”
“好吧。”向笛文覺得瑩兒說得有道理。“想來的時候再來。”
“嗯，否則去也無益。”
那些日子向笛文的心情一直沒有平靜過，中午他基本上不回去吃飯，在離政府不遠處的工行食堂吃快餐。5塊錢，挺方便的。吃完就在單位的椅子上趴著睡覺。
在食堂，他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讓他差點暈倒在地，
他怎麼也沒想到昔日的愛情今朝成了一場戲。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甘婷婷。甘婷婷與他的好朋友張浩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張浩在鄉下做老師，與向笛文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怎麼也沒想到，甘婷婷會跟他在一起。他沒有心思吃飯，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食堂。心裏大罵這對狗男女是畜生。
要說甘婷婷是個這樣的人，說出來沒有人相信。事實卻是這樣，不久後張浩與甘婷婷結了婚。向笛文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甘婷婷在學校裏的時候瞞著自己還與一名老師在談戀愛，發生過無數次關係，開始還承諾與這名老師結婚。後來這名老師發現她與向笛文近距離地走在一起，主動放棄了那段戀情。而向笛文一直蒙在鼓裏，什麼都不曉得。向笛文到政府上班後，甘婷婷也來了。表麵上是“夫妻”一樣，兩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甘婷婷見了張浩之後，兩人暗地裏經常約會。張浩不是帥哥，是體校畢業的，肌肉比向笛文要結實得多。向笛文也不明白甘婷婷到底圖張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