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把霍青衣的沉默當成在在對自己甩臉色,當即臉色一寒就要發作,蜂後在桌子下麵輕輕踢了赤煉一下:“妹妹,咱們別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我們姐妹還能看著你吃虧不成?”
赤煉譏諷道:“要是妹子不褪了她的蛤蟆皮,估計鬼見了都要害怕。我就不信天下有哪個男人,會忍著惡心去占妹妹的便宜。既然褚興俠占不了你的便宜,讓他多活幾天有能怎麼樣?”
霍青衣被赤煉說得眼圈微紅,赤煉卻仍然不積口德:“可惜啊!如果妹妹不破身,這蛤蟆皮隻能一年褪一次。真弄不明白,魏前輩怎麼會想出這麼的收腸刮肚的好主意,讓妹子披著蛤蟆皮去找如意郎君。這男人哪,都是靠眼睛愛女人的。難不成還要妹妹找個瞎子幫破身不成?”
“你太過分了!”霍青衣騰的站了起來。
赤煉笑嗬嗬的道:“妹妹別生氣啊!姐姐這不是替你著急麼?”
“好了!赤煉你就積些口德吧!”蜂皇站出來阻止道:“妹子,你也別往心裏去,蛇不都是毒在嘴上麼?其實你赤煉姐的為人還是不錯的……”
“咚咚……”
蜂皇的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赤煉沉聲道:“什麼事!”
“啟稟統領,謝半鬼已經斬殺了屍將,衝出了迷風穀。”
“謝半鬼還有斬殺屍將的本事?”蜂後道:“說詳細些。有半點遺漏小心家法”
“是,據我們混在俠義盟裏的內線回報,謝半鬼曾經和屍將發生過猛烈激戰……屍將最後死在雷劫之中。不過,從謝半鬼的身手上看,懷疑他已經到了地煞境界。”
“知道了,下去吧!”赤煉喝退手下之後,咬牙切齒的道:“謝半鬼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就連屍將都沒能要了他的命。”
蜂後皺眉道:“運氣是有那麼一點,但是謝半鬼的實力卻不容小視。這樣的青年才俊如果不在靈衙,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霍青衣忽然道:“謝半鬼會不會找到這兒來。”
“不會!”蜂後自信的道:“越是聰明的人,疑心也就越重,謝半鬼發現被人算計之後,肯定會去繼續尋找線索,甚至直接否定蠱毒棺槨的存在。這也就是我故意製造兩個假象,卻非要留下一個真相的原因。隻要他不相信蠱毒棺槨,就會往其他方向追查,到時候我們自然有辦法再引他上當。”
赤煉驚訝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他能活著走出迷風穀?”
“不是。”蜂後搖頭道:“我派人假扮巫師,還原蠱毒棺槨的葬棺儀式,隻是從萬全起見,防止謝半鬼逃出迷風穀之後跟過來破壞我們的計劃,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蜂後忽然轉身道:“來人……來人……”
按照常理,蜂皇有命,她的手下就應該在第一時間出現,可是蜂皇連喊了兩遍都不見有人回應,頓時變了臉色。
真正讓三個人感到不安的是,周圍氣氛的變化。死寂、不甘、肅殺、怨恨……種種的感覺,種種的情緒忽然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
“死氣!”蛛後對這種氣氛再熟悉不過。
人在臨死前,最後的“精氣神”煙消雲散時,一定會影響周圍環境的變化,這種氣氛就可以稱之為“死氣!”。人死得越多,這種變化就會越為明顯。
明顯感到不對的霍青衣和赤煉也對視一眼,跟著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她們剛剛起身,隨風飄至的血腥味就已經蓋過了屋內的茶香。兩步之後,模模糊糊的人影,已經在月光的折射下映上了窗欞。再走一步,三個人已經同時撤出兵刃,此時此刻,她們要是還不知道,門外的部屬不隻遇襲身亡,而且屍體還被人像是木偶一樣牽著提在門外,就妄為靈衙高手了。
“砰——”
兩扇房門忽然從門框上脫落,由外向裏的平拍在地上,院落中的情景也在刹那間變得一覽無餘。
靈衙部屬全都整整齊齊站在院子當中。隻是這上百人,沒有一個不是低著腦袋,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腳尖向下垂直的點在地麵上。從他們四肢上成行滴落的鮮血,彙成了一片血雨。
蜂皇站在門口拱手道:“朋友已經敢殺我靈衙屬下,為什麼不敢出來一見。”
“嗚——”
一陣像是鬼哭又像是號角的聲音驟然響起,上百具屍體同時雙目暴睜,七竅當中血水急流,屍身腳下黑氣蒸騰,漸漸凝成了片片迷霧。
“有屍巫!”
蜂皇話音沒落,淒厲而單調的鬼哭聲,就以他們站立院落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傳播過去。
赤煉略顯鎮定道:“朋友,我們靈衙與巫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多說沒用,準備拚命吧!”霍青衣大聲打斷了赤煉的場麵話:“剛才那聲鬼哭,是在通知附近的巫師,有人在這兒尋仇。誰敢幹預就是死敵。”
“尋仇?我們哪來的仇人?”蜂皇向青衣吩咐道:“妹子,你跟巫門有些淵源,看看能不能跟他們溝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