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甲屍與清寒散人各退五步,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虛影想要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卻怎麼也憋不住湧上來鮮血,再次大口噴血。
清寒卻得勢不饒人,飛劍衝向,猛向木甲屍頭頂刺下。木甲屍雖然練成了銅屍之體,卻同所有的行屍一樣隻能近戰,不能遠攻。遇上飛劍除了硬拚之外,沒有其它辦法還擊。
眼見飛劍襲來,木甲屍隻能仗著肉體強悍,張開左手五指,向飛劍擋去,隻聽“噗”的一聲,飛劍透過手背,劍柄雖被手心擋住,但是飛劍上的衝力卻將木甲屍手臂生生掰折,直向他眉心刺落,木甲屍右手一抬,拍向左手手背,拚著雙手全被刺穿,才擋下了這一擊。
“殺了他!”
清寒招呼一聲與陶沙同時向木甲屍撲去,銅屍、鐵屍也搶了上來雙雙擋在木甲屍身前,向兩個道士瘋狂撲去。清寒被鐵屍纏住了手腳,加上飛劍已失,完全沒有注意木甲屍的去向。陶沙卻隱隱看見木甲屍的身形一閃即沒。
銅屍,鐵屍受創之後凶性大發,憑借強悍的肉體,緊緊纏住兩個道士,絲毫不給他們再施展法術的機會……
忽然,清寒隻覺腳腕一緊,身形猛地沒入土中半截,大驚之下,兩道掌心雷猛然拍向地麵,雷電入土傳出一聲悶響,就再無聲息。
清寒忽然雙目圓睜,麵色鐵青,胸前的道袍刹那間癟了幾寸,頭也跟著軟軟的垂了下去。
“師父!”
陶沙奮力祭出飛劍刺入銅屍胸前,銅屍瞬間被飛劍之力推出數丈,陶沙奪路而逃,抓起清寒的衣領向上一提。刹那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清寒散人自腰部以下不知所蹤,剩下的半截身體內髒全空,血肉全無,隻剩下一張幹癟癟的人皮包裹著骨骼。
“這……啊——”
陶沙失神的瞬間,鐵屍已經把屍爪已經穿透了他的腳踝將他拉到在地,銅屍飛身而落,連續兩爪將他雙臂全部扯斷。
“啊——啊——”陶沙還在血水中掙命,鐵屍卻用藤條困住他的雙腳拋過了樹梢,把人高高的吊了起來。
倒吊的陶沙,眼見木甲屍也從土裏鑽了出來,抓起清寒屍體的發髻,向自己緩緩走來。
木甲屍舉起屍骸,冷森森的道:“你要是不想像他一樣被我吃得隻剩下一張皮,就趕快說出出穀的方法……”
“你……你……你吃了我師父……”
“想看看嗎?”木甲屍一腳將屍身踩在腳下,掏出奪來的奔雷劍,從清寒的頭頂割入自鄂下劃過,劍尖一挑將清寒的臉皮連頭麵骨一齊挑了下來。再看他腦中早已空空如也連一滴腦漿都沒有剩下。
木甲屍道:“看到了嗎?如果你懷疑,我可是讓你看看我怎麼吃下你的雙條手臂。”
“不……不……不……我帶你們出穀……”
見到清寒死得如此之慘,陶沙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在也沒有勇氣去麵對木甲屍,痛痛快快帶著木甲屍走出了煉獄穀。
再一次站在陽光下,木甲屍似乎有一種新生般感覺,不由得麵對朝陽仰天長嘯。
嘯聲一落,木甲屍猛然回身,向陶沙冷笑道:“你帶我出穀,我答應不會把你吃得隻剩一張皮。不過,我對吃你的心,喝你的血,很有興趣……”
“你言而無信……哇——”
木甲屍的鬼手深深插入他心窩,將一顆尚在跳動的人心血淋淋的抓了出來張口吞了下去,回頭又向陶沙胸口狂吸,一道粗如碗口的血劍陶沙的心口噴射而去,在空中劃出半弧,夾帶著陶沙哭嚎不止的冤魂,落進木甲屍咕咕作響的喉嚨。
吸幹了鮮血,木甲屍站在封閉著穀口的陰風後背,嗬嗬冷笑兩聲,從腳部開始慢慢隱沒在遍地的落葉泥土當中。銅屍、鐵屍卻分別走向了鞭鬼神尊和鎮屍八卦印。
等候在穀外的人馬顯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仍舊秣馬厲兵等待著穀口開啟。
終於,封閉穀口的陰風開始慢慢散去,露出了裏麵黑漆漆的山穀,仙府屬下一馬當先向穀中推進過去,巫衙的屬下自然也緊跟其後,謝半鬼向高胖子和老錢招了招手,三個人就那麼無聲無息的跟在了巫衙身後向穀中走去。
煉獄穀屬於那種口小腔大的葫蘆形穀地,越往裏去走就越為寬敞,視線也就變得越為開闊。而且山穀的坡度也不像外麵那麼陡峭,可以分成幾個錯落分明的層次,輕功好的人,不用借助工具,也足可以從穀地裏躍出去。
沒過多久,堵在謝半鬼他們身前的人牆,開始逐漸散開,奇怪的是,人潮並沒有繼續推進,而是停在了穀地中間散成了一個半圓。像是在圍觀著什麼東西。
謝半鬼腳尖輕輕點地躍到身邊一顆樹上,往人群裏一看,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最先進入煉獄穀的清寒散人,此刻正站在山穀中心的一座石碑跟前,手裏拿著一把連鞘長劍呆呆的出身。從劍鞘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來看,那把寶劍必定不是什麼凡物。
清寒散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右手一按卡簧,把長劍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