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浩飛快的權衡著利弊,他最希望的是能夠在謝半鬼和琅琊仙境之間索取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和任何一方走得太近,也不和任何一方撕破臉皮。在他看來,兩方人馬根本就是一狼一虎,隻能因勢利導不能精誠合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方身上,弄不好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謝半鬼能看出劉振浩的處境,並不代表申長老也能弄清形勢,在他看來自己是猛虎,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劉振浩就應該俯首稱臣,任自己擺布。乍聽劉振浩的冷言冷語,當場就變了臉色:“劉大人,是想叛門通敵麼?”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劉振浩立刻變了臉色:“申長老的話太過了吧?現在我們身陷險地,應該精誠合作而不是自相殘殺,劉某阻止貴屬下,完全是為了顧全大局。同時,也希望申長老能暫時放下仇恨,共度難關。”
此時,任衝雲作為仙府琅琊仙境的代表,本應該站出來息事寧人,但是他卻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把所有的麻煩都交給了家長,自己站在一邊等著結果。不由得又被謝半鬼看低了幾分。
申長老麵紅耳赤道:“我不管什麼大局!我隻知道神功門的長老被殺了,必須要一個公道。”
劉振浩現在真打算一刀殺了這個比豬還笨的人,不由得冷聲問道:“申長老想要什麼公道。”
申長老指著謝半鬼的方向怒吼道:“馬上跟我聯手,殺了謝半鬼給老齊報仇。”
劉振浩見對方已經不可理喻,當下把規勸改成了威脅:“申長老別忘了,謝大人是堂堂禦賜巡按,謀殺朝廷命官的結果就是被誅九族,你不會想讓神功門因為你的一時衝動灰飛煙滅吧?”
申長老陰測測的道:“隻要殺光他們,誰還會知道謝半鬼死在我們手裏。”
“白癡!”劉振浩終於忍不住了:“你能保證自己的手下不會走漏一絲消息?還是覺得能連靈衙的人馬一並鏟除?”
“哈哈哈……”申長老狂笑道:“隻要謝半鬼一死,這裏所有人都難逃幹係,他們會連自己的腦袋都不要,去向朝廷檢舉我們?再說,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情,誰還會去追查?就算查到,沒有真憑實據,朝廷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劉振浩淡淡道:“朝廷有時候是不講理的。”
“一句話,你幹還是不幹?”申長老上前一步,眼中殺機狂湧,似乎劉振浩隻要敢說半個不字,他就會出手格殺。
“你……”劉振浩終於被對方的瘋狂弄得無言以對。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當口,一直沒有說話的蛛後站了出來:“靈衙願與謝大人同進同退,不知道謝大人意下如何?”
蛛後話一出口,滿場蠢蠢欲動的人全都靜了下來,無不表情怪異的看向了蛛後,就連蜂皇和霍青衣都是滿臉不解。
劉振浩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謝半鬼像是早就料到蛛後會有這一舉動,淡淡的拱手道:“謝某歡迎之至,不知前輩願不願意過來詳談?”
“好!”蛛後不動聲色的甩開了蜂皇拉在她衣角上的手,大步向謝半鬼的陣營走了過去。
“蛛後!”申長老急了:“別忘了,是誰把你們靈衙逼到了現在的地步。”
蛛後頭也不回的道:“靈衙尋求的是和解,不是兩敗俱傷。況且,從進入圓月密室以來,靈衙並沒有對謝大人做出什麼威脅的舉動,我們為什麼不能合作。”
蛛後不僅是說給申長老,也是在向屬下表明立場。了解蛛後的人都知道,她一旦做出決定就不許有任何人反對,否則,就會變成這隻毒蜘蛛的捕獵對象。
世上的事兒,總是在可能與不可能之間來回轉換,往往很多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其結果都會讓人大吃一驚。就像誰都認為謝半鬼不可能再和靈衙合作,但是,他們偏偏坐在了一起。
申長老麵色鐵青的看著蛛後咬牙切齒,可對方偏偏又時不時的轉過頭來向自己的方向指指點點,是嘲笑麼?是密謀麼?亦或是鎖定目標?種種猜想讓申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劉振浩也陰沉著臉孔一言不發,他發現自己被謝半鬼狠狠耍了一回。他本來可以左右逢源,主導大局。想不到現在不但被人甩到了大局的邊緣,甚至不得不跟一群愚蠢如豬卻驕傲如虎的人合作,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謝半鬼突然幹掉。這是他萬萬沒法接受的失敗。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蛛後與謝半鬼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利益交換,如果可能,他會想盡辦法把蛛後重新拉到自己一方。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蛛後與謝半鬼達成了合作之後,根本就沒有去談什麼條件。他們都明白,這種時候因為談不攏條件而心生芥蒂,還不如不談的道理。
謝半鬼把靈衙的三個首領讓到了圈子核心,開門見山的道:“我很想知道五毒妖姬進入圓月密室的原因,前輩能替我解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