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走!”謝半鬼斷魂連揮之下,不斷將一豎排民房掃向兩側,為馬隊掃開了一條道路。衝下山坡的駿馬得以在平地緩衝,直奔出一裏才慢慢停住了腳步。
謝半鬼等人回頭看去,山下盡是摔得扭曲變形的虎威軍屍體和被落屍砸壞的房屋。甚至有些虎威軍還被穿在樹枝上,懸在半空示眾。
“趙兄,我等去也——”
謝半鬼仰天發出了一聲勝利的長嘯,把趙金鐸氣得幾乎吐血趙金鐸吼叫道:“繞下山去!繞下山去!”
“跟我走!”謝半鬼一聲呼喝,他們的三匹駿馬已經並列向一所民房衝去。
山下那些木質民居本就不算結實,加上這裏又是窮人聚集的地方,破爛的房屋連成了一片,有些民居幹脆就是窩棚,根本經受不住奔馬的撞擊。
三匹駿馬撞壞了民宅之後,又從屋後狂奔出來之後,三匹馬的屁股上全都多出了一把匕首,馬鞍上除了蓋著謝半鬼等人的衣服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馬匹在劇痛之下,也不分東西南北,在民居間橫衝直撞的奔騰而去。好在當時正是上午,村民大多不在家中,否則不知要造成多少人的傷亡。
剛才,追在謝半鬼他們頭頂上的那片烏雲,不知怎地竟然緊隨著三匹空馬飄向了遠處,卻讓謝半鬼等人在眼皮地下從容而去。
謝半鬼雖然脫離了趙金鐸的追擊,卻沒有立刻遠遁。反而順勢躲進了山區。
不是謝半鬼不想跑,而是他實在摸不清,頭頂那片黑雲路數。要是,他們進入平原地帶,那團子黑雲再忽然跑回來,他們很有可能會直接陷入重圍。退往山區反而更安全一些。
謝半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隱秘的山洞,他們剛剛安頓下來,謝半鬼就目光如電的盯住了趙鑫:“趙金刀忽然死亡,趙金鐸圍住我們索要什麼東西,你又忽然出現阻止趙家鐵弓……這一切,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趙鑫麵不改色的道:“我隻知道按照少爺的安排行事,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
謝半鬼眼色微動間,胖子提著方天畫戟有意無意的走到了趙鑫旁邊,老錢也不動聲色的往洞口挪了挪。
三個人呈“品”字形把趙鑫圍在了中間,謝半鬼才不疾不徐的道:“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在下知無不言。”趙鑫似乎沒料到謝半鬼會提放自己,說話的態度也冷了幾分。
謝半鬼道:“金刀什麼時候到達嶽州,又是什麼時候,讓你帶著鐵弓令離開。陪同他的有幾個人?”
“我們五行護衛,在半個月前陪少爺到了嶽州。”趙鑫對答入流的道:“到嶽州的第三天,少爺就一反常態的把我們五個召集到了一起。讓趙淼,趙垚帶著一封書信去找你們。讓我帶著鐵弓令躲起來,說是,萬一趙家鐵弓要對你們不利,就讓我拿出鐵弓令救你們一命。後來,他單獨留下了趙焱,隔天之後,趙焱就失蹤了。至於,少爺讓他去做什麼,我不清楚。”
“你說,他聯係過我們?”謝半鬼皺眉道:“他給我們的信裏寫的什麼?”
趙鑫直接搖頭:“不知道!”
“我們並沒看見水衛跟土衛,是趙金鐸用飛鷹傳書通知我們金刀病亡……難道他們兩個已經遭了毒手。”謝半鬼像是自言自語,兩隻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趙鑫。
趙鑫的身軀幾乎不可察覺的微微震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看樣子,像是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隻是從謝半鬼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他的情緒產生了一絲波動。
謝半鬼不動聲色的道:“趙金鐸,向我們要的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趙鑫搖頭之後,有開口道:“少爺,最近一段時間,行事十分神秘,甚至可以說有些詭異。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段時間,從來不帶侍衛,去做什麼也絕口不提。”
謝半鬼追問道:“他每次消失多久?”
趙鑫想了想道:“不一定。最短的時候,隻有幾個時辰,最長的一回有七天。”
謝半鬼皺了皺眉頭道:“除了這些,趙金刀還有什麼詭異的地方麼?”
趙鑫低沉道:“最近這一年,少爺的確變了不少。整天少言寡語不說,飯量也越來越小,甚至有時候一整天不吃不喝。有時還會喝一種很難聞的草藥?”
謝半鬼立刻追問道:“什麼草藥,多長時間喝一回?”
趙鑫無奈道:“他熬製草藥時,總是自己動手。還不讓別人去看,每次喝完都會把藥渣一起吃掉。我們除了知道,草藥的氣味很難聞之外,對草藥的成分一無所知。”
謝半鬼點了點頭道:“還有麼?”
趙鑫想了想道:“還有……還有就是,少爺總是在不停的畫畫,畫完一張就燒掉一張,從不留下底稿。有時一邊畫,還一邊自言自語,好像是說‘差在哪兒呢?差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