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開口，隻是抬頭看著他，然後靠在他的懷裏。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為什麼在我生日那天走。”他突然問。
不算明媚的天際劃過一群黑影，或是流浪的小鳥。
“不然呢。看你和別人過生日麼。”她的聲音很小，小得隻有他才可以聽見。
他的喉嚨有些發緊。
他還是傷她很深不是麼。
然後摟得更緊一點。
她這麼瘦，萬一風把她刮走了呢。世界這麼大，他還能輕易找到她麼。
八年了，說過就過。
一輩子原來也沒那麼長。
悲涼的天空中兀自飛入一架飛機，然後一道蒼白的弧線緩緩降落。
兩人上了飛機。
關於那麼悲痛的兩年，過去了。
就這麼走了。
我還來不及整理，來不及留戀。
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銷聲匿跡。
再見。
——————————
以前住的小家還是老樣子，一塵不染。他說他已經買下來了，並且每天叫人來打掃。
所以，當她打開門的那瞬間——
整個世界都沉默了。
都沒有變。
都沒有變。
她隻是忽然抱住他，哭了。
像個易碎的水晶娃娃，讓人忍不住疼惜。
物是人是。
————————————
手機叮咚一聲。
她翻開：聽說下午你跟一個人走了？去哪了啊，連假都不請。
是蘇宥發來的。
我回末如了。她快速回複，隻是在按發送鍵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在大學，他真的對自己很好，知道自己初來乍到，處處都很照顧自己。隻是，他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自從那次他喝醉酒胡言亂語後，他們就沒怎麼接觸了。她在躲他。他知道。
我可能，永遠待在末如了。她補充，又編輯了一條短信。
手機鈴聲再也沒有想過。
她隻是覺得有些惆悵。
“怎麼了？不開心？”單於愷旻端著熱水走過來，遞給她，“喝點熱水。”
她緩緩接住，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暖暖的。透明的液體在嘴裏散開，一直暖到心裏。
“沒有不開心。隻是，有點感慨。”
他淺淺一笑，在她身邊坐下，圈住她，然後很認真地看著她。
風靜靜地流，一切安好。
————————————
盛飛酒店。二樓。包間。
難得的沉寂。
慕憐歆。單於愷旻。愛玭玭。郜陌垚。
璀璨的水晶燈下，玻璃折射出繽紛的光芒。
兩個女孩哭成了淚人。
不哭怎麼行，我不哭，你不哭，就沒人知道我太想你，那我的寂寞孤獨還有什麼意義，不都成了虛度年華。
知道嗎，所有愛我的和我愛的人，我都好想、好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