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跟你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李賀用他的一雙油手替喬山整理了下不合身的外套，“待會記憶重置以後你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永別了。”小優怯生生的對喬山說。
“你……你……你們在說什麼?”這回輪到喬山結巴了。
方鴻漸沒有理會喬山的問話，一邊在椅子旁邊的小屏幕上按來按去，一邊例行公事般的說：“他說的是沒錯，不過按規程和道德，我還是應該跟你簡單交待一下的。你是舊聯邦的一名機師，也是唯一一名通過了神經網絡係統接入測試的天啟二代機甲駕駛員。”
“天啟機甲，據說老厲害呢，一代那幾架就已經牛逼得不行，二代簡直就要上天了，你蝴蝶死神的綽號就是在洛基行動中打出來的，了不得的大人物。”李賀插嘴說。
“嗯，教科書上都寫著你是臭名昭著的s級戰犯。”小優也插嘴說。
“咳咳，那都幾輩子以前的事了。”方鴻漸打斷不靠譜的李賀和更不靠譜的小優，繼續跟喬山交代他的前生前世。
“天啟二代機甲成功實現了神經網絡係統的實戰化應用，但是這種黑科技在後來的末日決戰和大衰落中失傳了。我們現在的神經接入技術，比如之前你的意識喚醒，數據傳輸帶寬比那時低了好幾個數量級，根本無法用於軍事方麵。”
“幾個世紀？戰犯？你們幾個等等。”喬山越聽越糊塗，自己到底是誰？自己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到底現在是什麼時候？蝴蝶死神是誰？
李賀這時候又插嘴進來：“那個新機甲我見過測試，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還想上戰場，上炕都費勁。”
“是費勁。”小優一邊雞啄米一樣點頭一邊說。
“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句話！要不你們先把我弄下來行不行。”這幫人又有跑偏的前兆，喬山覺得不能坐視不理了。
方鴻漸瞪了一眼李賀，繼續對喬山說：“解放陣線目前正在跟埃癸斯聯合研發新型的神經網絡接入係統，計劃在新一代機甲上搭載。但是目前在研究上遇到了在操控性能上的瓶頸，所以需要你來助力我們的研究，這樣會少走許多彎路”
“可得了吧，那叫走彎路啊。”李賀說，“連騙帶嚇唬找了好些人做實驗，沒一個能成功的，下來的不是瘋了就是癱了，這哪是實驗，簡直是糟蹋人命造孽。”
喬山頭上的汗已經滲到眼睛裏了。細心的小優馬上找了一塊沾滿機油的抹布幫喬山擦汗。
“你們懂個屁！”方鴻漸終於忍不住脾氣，小優嚇得一聲尖叫把髒抹布戳進喬山嘴裏。
“眼看著矽腦子不斷搞出新機型，現在的先賢機甲已經應付不了了，再不抓緊搞研發，讓我們全抱著棉花套上去送死嗎？”
“你，尤其是你，李賀，我忍你很久了！你看看你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當時我就說不能把薇安弄上來，結果怎麼樣，她自己作死不光坑了海娜，還差點把我們全都害死。”
方鴻漸把李賀吼得不敢說話，扭頭看見嚇嚇驚驚的小優，一把打掉她正在往喬山嘴裏塞抹布的手。
“還有你！你跟薇安比更是個廢物，我們要你這樣的有什麼用?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吃那麼多飯光長胸不長腦子。你當我們是救濟院還是收容所。你看見薇安是什麼下場了嗎？不想下去跟她作伴就趕緊滾蛋。”
“小優……不是……笨……蛋……”小優的臉又一次憋得滿臉通紅，巨大的胸脯劇烈起伏，罩杯好像都增大了一號。
“不是……不是……”小優的臉已經被憋得發紫，兩隻拳頭捏得緊緊的，抹布都被她攥出了機油。
這結巴妹子快要氣背過氣去，喬山實在看不過去，趕緊吐掉嘴裏的油汙，衝方鴻漸喊：“方參謀，薇安死得不明不白，您就算不能為她申冤報仇，至少應該尊重逝者吧。”
“而且，小優女士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小優，我還沒醒過來就已經憋死了。”
喬山衝著小優說：“小優，聽著，你要相信自己，你非常優秀，非常稱職，你是受人尊敬的白衣天使，我的命就是你救的，不光是普拉提號，還有更多的人都需要你來，嗬護健康拯救生命。”
看著小優的呼吸節奏漸漸平複，臉色也不再紅得像豬肝，拳頭也鬆開了。喬山小心翼翼的說：“小優，你現在能把我放下來嗎？還有，能別再那塊臭抹布擦我臉了好嗎？”
“你說完了嗎？神棍。”方鴻漸不待喬山說完就不耐煩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