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宇文策(1 / 3)

陸離正在自己的廂房裏辦公,就看到曾大人樂顛顛的走了進來對陸離道:“陸大人,你可知道今京城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離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京城裏每都有事情發生。”

曾大人擺手道:“不不不,是跟你密切相關的事情。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麼?”

陸離平靜地看著他,道:“請大人指教。”

“無趣。”曾大人無聊的撇撇嘴,有的時候跟陸離話真的是非常無趣的一件事情。陸離道:“大人若是覺得無趣,承府的公事還堆積如山……”聞言曾大人隻得嗬嗬一笑,“少雍你也太誇張了。本官勤勉政務,少雍也是縱奇才,承府哪裏有什麼堆積如山的公務?好吧,本官告訴便是了。你那位夫人可真的是了不起啊。今兒她將一個美人兒給掛在靜水居的樓外麵了。嘿嘿…”

“掛在樓外麵?”陸離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道。

曾大人點頭道:“可不是麼?你她是怎麼想的?據那可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就是…好像曬的有點黑。不過總歸是個美人兒,該不會是…”曾大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陸離,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問道:“該不會,那美人兒跟陸大人你有什麼關係吧?”從古至今,這女人喝起醋來總是無比厲害的。就算是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女戒女則三從四德束縛著,也從未讓女子們停止吃醋這一行為。

陸離沉默的瞥了曾大人一眼,懶得理他。曾大人當然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很荒謬,原本就是閑著沒事調侃陸離幾句罷了。見陸離不接話,也覺得沒意思便收斂了臉上的調笑多了幾分正經,“你,這姑娘幹了什麼事兒,陸夫人竟然會這樣對她?回頭這姑娘不會尋死吧?少雍,要不你去看看?”

曾大人難得如此善解人意,陸離倒是有些意外。

曾大人略有些心虛的嘿嘿一笑,心中暗道:本官才剛知道,你那位美若仙的夫人竟然能彪悍到如此地步。以後還是少壓榨你一點,萬一哪她一怒之下將本官掛到承府的門外麵,那丟臉就丟大發了。

上司一片美意,陸離自然不能不領情。果然起身出門回家去了。

京城中的一處華麗的庭院中,一身狼狽,膚色有些暗沉的女子站在緊閉的書房門外神色間有些忐忑。過了一會兒,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正是之前被莫七追著跑的男子。他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神色冷峻倒是看不出什麼。

“三哥…”紅衣女子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地道:“舅舅在裏麵麼?”

男子微微點頭,道:“王爺讓你回來了就立刻進去。”

女子點了點頭,之前來救她的人也是這句話。所以她回來之後連衣服都不敢換就直接前來求見了。雖然宇文策是她的親舅舅,雖然她也是胤安朝廷正式冊封的蘭陽郡主。但是她卻從來不敢真的像一個外甥女一樣對自己的舅舅撒嬌笑。就如此三哥他們,雖然是舅舅的義子,卻誰也不曾真的稱呼他一聲父王一般。

男子轉身,推開了門示意她進去。紅衣女子點點頭,緩步走了進去。

寬敞的書房裏,一進門的對麵的書案後麵並沒有坐人。紅衣女子走進去,轉過寬大的八折山水畫屏,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慵懶的坐在裏間的矮榻裏閉目養神。他一隻手支在曲起的膝蓋上,一隻手垂在放在身邊的幾上漫不經心的敲著。身後半跪著兩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正心翼翼地替他捏著肩膀。

這人穿著一身墨色錦衣,長眉如劍,鼻若懸膽,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令人輕易不敢貿然。

紅衣女子走到屏風邊上就站住了腳步,遲疑著不敢上前。

那男人也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來的同時也睜開了眼。

他看上去不過三十五六的模樣,一雙眼眸仿佛刀鋒一般的鋒利。被他看到的紅衣女子也覺得仿佛真的刀鋒從她身上掠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回來了?”男子淡淡的,聲音低沉卻厚重,給人無盡的壓力。仿佛平淡無奇,聽的人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悅。

紅衣女子咬了咬唇角,跪倒在了屏風邊上,“請舅舅責罰。”

男子坐起身來,整個人頓時顯得高大挺拔了許多。身後的兩個女子連忙收手,後退了一些安靜的跪坐在他身後。

這男子,自然就是胤安攝政王了。除了他,如今的上雍皇城裏沒有一人能有如迫人的氣勢和威儀。這是許多年大權在握,高高再上才會有的傲氣和肆意。昭平帝沒有這樣的性情,而陸離蘇夢寒等人沒有這樣的經曆。

“責罰?”宇文策挑眉,輕笑了一聲才看著女子變得暗黃的膚色皺眉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紅衣女子羞愧不已,若不是在宇文策跟前她都恨不得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暗紅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是…是謝安瀾!她將我扔進了一個水桶裏,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麼…”

“謝安瀾?有趣。”宇文策挑眉笑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我跟你過,到了東陵之後謹言慎行,你倒是好…才剛來就跑去挑釁人家。難道你沒有聽過中原有一句話,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麼?”

紅衣女子輕咬著唇角不敢開口,她也是聽到舅舅跟三哥他們提起,清河郡主栽在了一個叫陸離的人手中。陸離便是謝安瀾的夫君,她們現在不便跟官府的人接觸,這才想要去看看謝安瀾的。但是這話卻不能…舅舅做事從不問經過不聽理由,隻看結果。如果她今占了上風,那麼即便是這事做得不和他心意,他也會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但是如果她失敗了,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沒有用。

宇文策擺擺手道:“下去吧,把臉上的東西洗幹淨。過些就要去見東陵的皇帝和朝臣了。總不能讓人,我胤安的郡主上不得台麵吧?”

“是,舅舅。”紅衣女子鬆了口氣,連忙起身退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宇文策的聲音淡淡傳來,“自作主張,自取其辱,鞭撻十下,以儆效尤。領罰去吧。”

紅衣女子腳下頓了頓,卻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是,舅舅。”